火光噴吐,轟鳴震耳,下方幾百丈處的冰牆、冰錐接連崩塌,激發了一場小型“雪崩”,將衝在最前的數百名蒙古藤盾兵刹時埋葬。火線的弓箭手落空樊籬,不是被滾滾而下的雪浪拍倒,就是被火銃的鐵彈擊中,慘叫迭起。
殘剩八百人持續奮力鑿冰,填埋火藥。山下喊聲震天,千餘蒙古馬隊已率先引弓殺到。蒲察左古多喝令聲中,火光縱橫,箭矢亂舞,衝在最前的百餘名蒙古兵頓時翻身墜馬。
四周金兵聽不見他的聲音,隻道他已投降,更是士氣儘失,接連拋下銃炮弓箭,潮流般跪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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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名金兵被燒成火人,慘叫著抓撓打滾,半晌間便隻剩下了一堆焦骨。世人大駭,慌不迭地朝外退散。但那黑水如暴雨傾瀉,周遭數裡內避無可避,被火星濺著,立即熊熊燃燒,伸展成一片火海,瞬息間又有兩百餘金兵被燒死,驚呼慘叫此起彼伏。
完顏烏祿大聲喝道:“蒲察左古多,你帶神箭營與火銃營守住兩邊隘口,孃舅,你帶右軍守住山腰,在我們救出太子殿下之前,毫不成放一個蒙古蠻子上來!”下方兩將凜然應允,各帶一撥人馬奔下雪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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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上有毒!”蒲察左古多神采陡變,大聲道,“大師全都退開!被撓傷的速速劃開傷口,擠出毒血,直至鮮紅為止……”話音未落,十幾個被抓傷的金兵又已慘叫著四下抓撓,各處發瘋打滾,有人乃至將本身衣甲撕爛,肚腸血淋淋地扯了出來。
“菊兒汗!是菊兒汗!”“天佑天子,天佑大遼!”蒙古軍、遼軍喝彩四起,那人虯髯如燒,衣袂烈焰騰躍,就連雙眸也彷彿燃燒著肝火,恰是耶律大石。
眾金兵士氣大振,爭相抽箭感化毒血,嘯呼著朝蒙前人射去。一時候亂箭紛飛,火銃齊鳴,不時有人慘叫倒地。
目睹蒙古雄師越逼越近,間隔金兵火銃營死守的隘口已不過百步之遙,完顏烏祿靈機一動,大聲喝道:“調轉炮銃,集合轟擊雪坡!”蒲察左古多心領神會,號令眾炮手連環猛轟。
所幸那玄色的水龍並不耐久,噴了一會兒便垂垂止住了。黑水四周活動,朝山坡下方與低窪處淌去,烈火浮在黑水大要,隨之滾滾噴湧,所到之處,冰柱、冰錐無不敏捷溶解,白汽“哧哧”蒸騰。
“濟安太子已在朕手,你們還不跪下乞降!”耶律大石一掌猛擊在冰牆上,頓時又將迸裂的冰塊撞碎了兩尺不足。許宣喉中腥甜直湧,體內陰陽二炁突如春江奔湧、火海翻濤,痛得五臟六腑都似被寸寸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