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倉猝點頭。那尖嗓門的海盜道：“連屍身也未曾見著一個？”世人忙又點頭，綱首顫聲道：“大王，我們行船海上，最怕的就是帶著女眷，更何況是尼姑？”

思忖間，忽聽“轟”地一聲巨響，大浪如傾，船身劇晃，主桅不知被甚麼撞斷，連著帆布喀啦啦地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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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南下，他單身喬裝成遼東參商，未帶任何侍從，為了避人耳目，連海冬青與翡翠笛子也留給了蘇裡歌，隻懷揣了代價三百萬貫的“會子”和那柄共工柴刀，作為複仇之用。

兩個海賊砍翻數人，吼怒著揮刀衝向許宣。許宣怒從心起，冒充跟著人群驚叫奔逃，指尖連彈，“啪啪”地抽在那兩人胸口，頓時打得他們口噴鮮血，怪叫著飛撞船舷，翻入海中。

天海一色，波瀾澎湃。許宣扶舷南眺，衣裳跟著帆船一起獵獵鼓勵，胸膺裡也彷彿有駭浪翻滾，風雲盪漾。

再過兩日，便可到達明州了。江山雖在，人物全非，相彆不太短短十月，卻已彷彿隔世。所謂“故園”，隻怕也已陌生得如同塞外北國了。遍海燦燦金光，彷彿全都化作了那些熟諳的臉容；大浪高一聲，低一聲，就像他們在耳邊歡笑輕語。

許宣又驚又惱，他之以是遴選此船，便是因為它被稱作幾年來大宋最堅毅安然的商船。船長二十餘丈，樓高三層，可載近千人，兩側更安裝了十八門火炮，配了兩百餘名的海員與軍士，用來防備海賊。想不到本日真趕上了海盜，竟如此不堪一擊，就連綱首、部領也嚇得捧首鼠竄，涓滴冇想到如何開炮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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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船來勢極快，未幾時便已撞向了“順濟號”的左舷，“砰砰”連聲，船身被掀得朝右傾斜，數十人尖叫著翻身連滾，從船麵滑向右舷。

電光炁索緩慢收緊，波光盪漾，素晴的皮膚如迸裂的瓷器，洇出無數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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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一愣，麵麵相覷，綱首大著膽量，顫聲道：“這……這位大王，我們隻是來往高麗的商船，船上裝的都……都是些土特產，哪來的……哪來的尼姑？”

混亂中，隻聽海盜船上有人粗聲粗氣地大呼：“船上的人聽好了，要想活命，就把尼姑全交出來！敢藏一個，老子就把你們全數丟到海裡喂沙魚！”

“是誰？是誰？”眾盜又驚又怒，紛繁圍作一團，左顧右望，七嘴八舌地叫道：“臭賊尼，有本領就彆躲躲藏藏，出來跟我們比個高低！”“他媽的，老尼姑已經死了，剩下你們這群小娘皮還敢放肆？聰明的就從速滾出來，給老子做壓……壓艙夫人！”

王重陽心中一顫，幡然覺悟，敢情麵前的“林靈素”竟是這女魔頭所化，難怪這般惟妙惟肖，又諳熟五雷大法與天賦神功。她稱那“素晴”為“瑤兒”，莫非竟是金國公主完顏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