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陸冰把另一隻手的手指放在嘴邊，往上指了指低聲說，喂，你看那邊。我抬眼往上看，正不知陸冰要我看甚麼，陸冰俄然把另一隻手的麥秸戳進了我鼻孔裡。我嚇一跳，本能今後一仰，兩隻手也撐到了身後，左手俄然按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硌的我一痛，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彆鬨。”我連連躲閃。

“好了，聽姐姐給你講。”陸冰掰動手指頭說：“蒙卦是上艮下坎，艮為山，坎為水，以是蒙卦又叫山川蒙卦。”

朝廟外望了一眼，我說，既然眼下有了線索，那麼我們就去找找阿誰處所，順帶著尋覓阿誰牛玉柱的地魂……

“如何？”

這廟內裡空蕩蕩的，兩根撐梁柱中間鋪的有麥秸，但是冇見有人，那些打更的看模樣都還冇返來。我和陸冰彆離拜了拜泰山娘娘，陸冰走到一堆麥秸旁，‘哎呦’一下坐了上去。

我連連點頭。

“讓你伸就伸。”

俄然，我想到阿誰牛南山的話，他說他們每晚打更都提著鑼，如果見到精怪，就敲鑼嚇跑它。除了銅鑼以外，我想他們應當還帶有彆的的用來對於精怪的東西，這個八卦鏡就是此中之一，是他們剛纔出去打更的時候忘記在了這裡，冇有帶去。看起來，這就是一隻普淺顯通的鎮宅用的那種八卦鏡，我正要順手丟到一旁，陸冰俄然道，我彷彿曉得了！

“現在我們把那句話連起來看：雙橋艮山蒙陰下，指的應當是位於雙橋村東北方向的某一處山北水南的處所，我想，間隔這裡應當不會太遠……”

“那本冊子頁麵夾縫裡的那句話。”陸冰說：“雙橋艮山蒙陰下，‘雙橋’，指的是這個之前名叫雙橋村的村莊。”

我嚇一跳，“彆瞎搞，這但是在廟裡。”

我和陸冰順著溪往前走。

所謂‘蒙卦’，是易經六十四卦裡的第四卦，六十四卦是由伏羲八卦演變而來的，‘坎艮震巽離坤兌乾’這八個卦，每兩個卦高低組分解一卦，統共有八八六十四個組合，便是六十四卦。‘蒙卦’是由艮卦和坎卦組合而成的，上麵是艮，上麵是坎。

陸冰笑道：“好說。”

我把那東西從麥秸底下拽出來，燭火光一照，隻見這是一隻小小的八卦鏡，銅做的，看起來有些年初了，上麵除了刻有‘坎艮震巽離坤兌乾’八個小字，還刻有代表陰爻陽爻的橫杠標記。

“小張來。”陸冰衝我招手，“坐這兒歇會再走。”

陸冰微微一笑說：“親我一下就奉告你。”

我和陸冰深一腳淺一腳順著巷子往山內裡走，雪花不竭打在臉上，落在眼睫毛上，涼涼的。往山裡走了不到半裡，我們發明一條南北走向的山溪，這條溪也不曉得是從那裡發源過來的，眼下固然大雪紛飛，但是並不冷，溪水冇結冰，溪岸兩邊的積雪夾著一條水流，刷啦啦向北流淌，溪道裡充滿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頂著積雪，像是一個個或大或小的白饅頭。

我們照外公說的，一嚮往西走，雪還在不竭下著，六合間早已變得白茫茫一片，每走一段，我們就用雨衣遮擋著，把紙包取出來試一試，一向走到村莊裡的西頭，紙包都冇任何反應。

陸冰手裡撚動著一根麥秸說：“看到就看到，有甚麼好怕的？”說著，她笑吟吟朝我看過來，用麥秸撥我的鼻子。

我把腿伸直，陸冰倒過來，頭枕在了我腿上，“哎呦好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