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在一旁聽著，心下雖感覺非常不當，可又不敢規勸。

她口舌不便給，隻將手中錦盒往月娘跟前一遞，黑漆漆的眼睛當真又期盼的望著她，“給你。”

她手上還抱著裝琉璃珠的錦盒呢，阿寶正在李嬤嬤手裡亂掙，一揮手就將錦盒拍翻在童床上，那些個流光溢彩的珠子散了一床。李嬤嬤又從速把阿寶放下，和丫環們一道給月娘清算琉璃珠。

丫環們忙就去請月娘來。月娘才六歲，也正歇晌。被丫環抱出來時還揉著眼睛。她雖年幼，卻已生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又天然帶了些清雅的貴氣，令人看著便覺麵前一亮。雁卿倒也嬌憨秀美，可被她一比，便毫無出彩之處了。湊在一處反而是月娘更像嫡女。

——這也是柳姨娘教的，說你是庶女，最要不得拘束卑弱，不然更令人瞧不起你了。是以月娘常常見了這個嫡姐，都要儘力拔高本身的高雅誇姣，免得令人瞧不起。

柳姨娘不在，旁人自不將小孩子的打趣話上綱上線，隻笑道，“寶哥兒還不到會說話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