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哥兒便道，“早想到了。這不就來送你了嗎？”

幸虧雁卿也風俗了他的氣勢，隻眉眼彎彎的笑道，“二哥哥。”又道，“我本來要去找你的――阿孃不讓。”

――你選了這個，就不能要阿誰了。

她腦中儘是謝景言騎射時的模樣，實在唇邊就有很多話，清楚是興沖沖的想說的，可都說不出來。竟就無言了。

過了晌午，前來撫玩的賓朋們便垂垂告彆。待日薄西山時，青帳外臨時搭起的帳篷裡便隻剩下燕國公府的後輩或是部曲。偶有外人，也都是謝景言這般親與其事的。

他往中間一望，雁卿跟著看疇昔，才見謝景言也來了。正目光亮亮的含笑望著她。雁卿先是一喜，隨即便又一愣――因想到了承諾元徵的事，現在便略有些不安閒。

隻見群山起伏，層林映著朝霞，殘暴如秋楓。演武場便在群山之間，那一大片穀地上帳篷林立，少年並將士們圍著鍋灶喝三吆四的，熱烈又歡樂。又有炊煙林起，雖烹調粗陋又粗糙，食品的香味還是濃烈誘人。

半晌後鶴哥兒道，“我來送你，你就冇句話對我說？”

忙就打著簾子指給她，道，“女人快看，二公子尋您呢。”

雁卿卻冇想到這些。但是這事理倒是懂的，便道，“若真喜好這裡，你說的那些便都能夠忍。”才說著肚子就咕嚕嚕叫起來，想到桂花糖藕的甘旨，口生涎液，便又道，“就，就是不曉得能夠忍多久――桂花糖藕還是好吃的。”

――非論是這風景還是這情麵，都讓人想悠長的留駐。

雁卿常常聽到如許的論調，這一次卻不知如何就叫真了，便問道，“既然好，為甚麼不成久留？”

她本日跑來跑去的也是累著了，精力卻還非常亢奮。就跪坐在坐位上，打起車簾子來探頭出去。

雁卿卻不肯說。也隻垂著眸子搖了點頭，道，“我就是感慨，凡人和事冇有儘善儘美罷了……”

待鶴哥兒來時，雁卿已好整以暇的坐在頓時。因要坐車，身上已換作少女打扮。她本來就生得柔滑，粉紅色的披風一裹，更加如曉花之色。那點子颯爽也儘都擋住了。隻雙眸清黑，如有星光，看得出精力來。

半晌後又想起元徵和謝景言來。不覺便又低沉了，歎道，“可惜不能分身――也不止是物，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臉上已儘是歡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