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身，她把花燈舉高些看著。

圖虎翼摸摸後腦勺，說：“是，我一邊擔憂，也冇遲誤了逛燈會。爺，要不要買幾個葫蘆？少奶奶冇見過這個，準喜好，這家的好……等會兒去買點烤麪筋啊、甜醅子、灰豆子甚麼的？另有糖油糕！先買葫蘆……”他引著陶驤往一旁賣葫蘆的攤子去。

靜漪也笑，陶驤無法地又連射兩箭，竟冇有再射中一盞。他不平氣，正要再來幾支箭。靜漪看一旁有幾個女人在拿著竹騙局花燈，就問：“阿誰是一毛錢一個？”

“逄氏世代以紮花燈竹馬為生。燈市上聯絡的買賣，決定他們大半的支出，毀了可得不償失。再說，伏龍山不是方纔遭到重創？若在這裡肇事，毀了逄家的買賣不說，他都出不了城。就算做了伏龍山的頭把交椅不也即是拱手讓人了？”靜漪歪著頭看蓮花燈的構造。真精美。竹子做成的支架，細若髮絲。紗燈精密的很，繪製的圖案也不是平常的伎倆。可見傳承日久。

哪知靜漪套圈兒的手腕比陶驤射箭還差勁，十個竹圈扔出去，連碰都冇有碰到。

“給我蓮花燈的是他的結義妹子。我記得她手上有道疤，很深。臉遮住了，疤冇遮住。”靜漪說。但是她冇承認，實在她最早認出來的是逄敦煌——就算是戴著麵具，逄敦煌那如電的目光也鋒利的很，她幾近是在轉頭的一頃刻便認出他來了。嚴峻也有些嚴峻，可不知為何她並不感覺怕。大抵是他的目光固然鋒利，卻並不凶惡的原因。

他語氣裡竟有幾分戲謔。

“這個好玩！”靜漪指著一家酒樓在門前搭的燈棚，很多精彩的花燈掛在棚中，燈下垂著布條上寫著謎麵。她拿著蓮花燈就走進燈棚去了。

“就大老姑奶奶提了一嘴，其他的都是我瞎猜的……又不是甚麼奧妙。不過對你來講，隻會發賣煙土的伏龍山倒不敷為懼，洗濯掉了這些的逄敦煌才值得正視吧？”靜漪手腕翻轉，蓮花的燈在橫杆上扭轉起來，彷彿飄在水上的蓮花，美極了。

陶驤倒也不睬會這些，隻是將弓拿在手中又揣摩了下，摸著下巴說：“還真是我輕敵了。”

圖虎翼邊掏錢邊把嘴張的老邁合不攏。陶驤瞪他，他才咬著牙忍笑把賬付了跟上來，到底冇忍住說了句：“爺，這如何能夠……”

“不是不敢，是不會？”陶驤又問。

他對準著蓮花燈，嗖的一下將箭射出去。不想這箭出去以後竟像是偏了十萬八千裡，冇射準蓮花燈，倒把中間一個五子落第給打中了。

靜漪如許一步一步退著，頑童似的，也不看路。

陶驤哼了一聲。

“你不是籌算今晚活捉他們吧？”她問。

陶驤看她撅嘴，忍不住笑道：“乾脆讓阿圖來救駕吧，這兒的燈你要全都買下來也成……”

靜漪頓了頓，才說：“誰和匪賊有友情了……”

陶驤看看她手中的蓮花燈，道：“看在這蓮花燈的份兒上，讓人護送他們出城就行了。”

“使小生……目……視東牆，恨不得……甚麼甚麼於汝台擺佈……蜜斯，那兩個字如何讀？”秋薇指著一盞美人燈下書著謎麵的布條，問靜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