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菁實在不太想進這裡，東宮中並非統統人都曉得她的身份，如果被天子發覺，不免落個狐媚名聲。

程啟玉撐手漸漸坐了起來，他單腿支起，大手搭放在膝蓋，神情冷酷，開口道：“如無不測，二皇子明日歸京。”

莊懷菁抿了一口濃稠的蓮子羹，眉頭一皺，宮女在中間看著她。莊懷菁不動聲色，玉指捏銀勺，喝了兩口以後，點頭道：“實在吃不了，拿下去吧。”

她咬唇，大著膽量與程啟玉十指相扣，太子一心隻存眷政事，但卻還是曉得女子的名聲對京中世家有多首要，他從不張揚此事，莊懷菁便一再衝犯。

莊懷菁微微攥緊他的衣領，垂下的眼眸不知在想甚麼，很久以後，才緩緩道一句：“臣女學過按摩之術，若殿下不介懷，可讓我獻醜一番。”

宮女端著莊懷菁喝過的蓮子羹，放進食盒當中，繞過幾道盤曲迴廊，到了太子書房。

本日的話本是冒險，太子脾氣冷酷，莊懷菁從不敢多加苛求，她冇想過他真的會承諾。

程啟玉眼皮微挑：“缺甚麼？”

掛在三爪金蟾鉤上的帷幔豐富，繡有雅蘭花式，紫檀木桌椅擺在兩側，躺椅放在一旁，榆木宮燈敞亮，遣散烏黑的冷僻。

程啟玉展開眼，轉頭看莊懷菁。他鼻梁高挺，薄唇寡言，結實的麵孔極易給人嚴峻的壓迫感。

莊懷菁冇有說話，她手心在冒汗。

莊懷菁的手攥得更緊些，她背對著他，輕道：“臣女心中有想要的東西，比方城西東榆林巷那間宅子。”

程啟玉似是奇特，捏她下巴，說：“你在為她們討情？你熟諳她們？”

月上枝頭，樹影淡淡，宮燈直直立於空中，莊懷菁坐在太子寢宮邊的窗牖前，手撐著頭，瞭望明月。

這碗蓮子羹尚且溫熱，他就著淡淡的水跡，一口飲儘。

待程啟玉說完那句話後，莊懷菁身子又貼緊他一些，他攥住她纖細的手腕，瞥了一眼她腕上的手鐲。

這類時候提一句這個，天然不會淺顯的消疲解累。

莊懷菁螓首蛾眉，薄唇紅潤，回道：“臣女不熟諳，隻想好好服侍殿下。”

程啟玉漸漸收起畫，放進一個木匣中，他背手而立，悄悄看著木匣，不知想到了甚麼，俄然一笑。

張媽媽經心培養的女人，打上二十大板，得在床榻上涵養大半個月。

莊懷菁頭埋進他頸窩，腰細膚白，但袖口下的手有些顫，不敢讓他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