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苑低下頭，頓了好久，才道：“謝菁姐姐見教，苑兒明白。”

她柔嫩的秀髮輕披身子，碎髮垂在細肩上。莊懷菁起家，披件黃花梨木架子上的外套，手指尖透粉，膚質細緻。

她皺了皺眉，放下這封信，收進一八寸檀香木匣中，用把銅製小鎖鎖住，轉頭把鑰匙給了歸築。

莊苑頭低得更下，感覺身上壓迫重了些。母親不在乎妾氏，她這姐姐也不會難堪庶輩，可兩位姨娘出身太低，便是有丞相女兒的名號，她和莊月也不敢衝犯太多。

莊懷菁悄悄看著莊苑攥緊的雙手，抬手倒了杯茶，手腕纖細，悄悄一抿。

農戶現在能做主的，隻要莊懷菁，趙姨娘想害莊夫人，委實犯了大忌。

她輕拆開第一份信上紅印封泥，入眼隻要幾字。

歸築道：“謝苑女人體貼，大蜜斯是有些勞累，奴婢會多減輕視。”

第11章

莊丞相兩個妾氏中，趙姨娘從過世老夫人的房裡出來，孫姨娘是莊夫人挑的。

歸築回聲：“是。”

莊懷菁倒不曉得她在想甚麼，這些庶妹，她見得最多也隻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小時候還常常分不清莊苑和莊月，畢竟都是半大的孩子。

……

歸築在書房外侯著，侍衛在和她說話，她見莊懷菁拿書出來，迎了上去，附耳道：“蜜斯，二皇子返來了，傳聞受了傷。”

她未施粉黛，端倪卻如畫，雖透淡淡的斷絕冷淡，卻又勾得民氣癢癢，直想逼她做出些不常做的行動。

莊懷菁悄悄將信半數，放在一旁，用雕花嫁妝壓住。他隻字未言她和太子的事，不也一樣是以為那是妙手腕嗎？

但說到底，這並無毛病她和他的乾係，她也隻求過他幫父親的病。

太子早就曉得董賦身份，為甚麼不派人抓捕他，奉告她有甚麼用？隻是為讓她認清父親會有罪？

莊苑見莊懷菁衣衫不整，似是方纔醒來，也不敢大聲說話，跪下施禮道：“前幾日便想來找菁姐姐，隻是孃舅那兒擔擱了，以是做了些糕點來送您。”

姨娘讓她過來討情，她本是不想，莊苑曉得本身這位姐姐，冇彆人設想中那樣心慈手軟。

幾天後便可見到父親，以後便可問個明白。

他該當是想給二皇子添堵。

莊懷菁的手一頓，想起萬管家曾說董賦予莊丞相見過一麵……莫非太子是讓她明白父親的懷疑並非無中生有？

即便和董賦有了聯絡，也不必然就是有背叛心機。

再說董賦是從太子口中出來的名字，萬管家不必然比陶臨風曉得多。

太子的人將莊懷菁送回相府，府裡歸築得了信，早早等在側門外。莊懷菁坐在馬車裡，指尖撫摩一雕玉蘭花小盒，盒上紋路清楚細緻，用上好的檀香木。

一襲淡湖綠襦裙穿在她身上，愈先膚質皙白，身形俏媚，抬眸諦視時，彷彿能看破民氣。

歸築回過神，點頭回道：“給蜜斯熬了補藥，養身子的，您比來勞累，很多吃些。”

莊懷菁才華一絕，出身崇高，豐度不凡，到處都高於她們，壓得她們喘不過氣。

莊苑點頭應她，走了幾步後，又回過甚，遊移道：“菁姐姐似是累極了……我見她身子不太好，你讓她好生安息。”

另有將近一個多月的時候，絕對不能太操之過急，莊懷菁指尖悄悄拂在落塵的書架上，從中拿出一本常日莊丞相常掛在嘴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