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玉微微點頭，道：“明日去靜安寺。”

“這事不該瞞你，但等你父親返來，也該把事情說出去了。”

她在想太子和莊丞相。

莊懷菁抬手，看著嫁妝中碧綠玉鐲，輕聲道：“這些話今後少說，急不來的。你也忙累了，今晚不消守夜。”

恰幸虧這類節骨眼捅出簍子，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是個頭。

“夫人白日睡了那麼久，早晨精力便來了，”歸築歎道，“說到現在纔去安息，您明天又得起早。”

莊夫人點著他的額頭，笑道：“冇個端莊樣。”

大理寺一名要犯審案途中俄然中毒暴斃，大理寺嚴查，發明他與一個朝廷官員有乾係。

歸築點頭道：“奴婢哪有甚麼辛苦的，倒是蜜斯要好好養身子。”

歸築施禮，悄悄退了下去，偌大的屋子熄了燈，她叮嚀在外室守夜的丫環重視些。潔白的月光透過雕花窗牖照入，昏黃乾淨，盆景亭亭玉立。

屋內打掃得潔淨，一塵不染，桌椅整齊擺放，淩晨的陽光通過雕花窗牖照在一旁。莊懷菁冇回她，隻是抬手微微撩發，微歎口氣。

王公公紅色拂子搭手，施禮退在一旁。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不愛說話，誰來服侍都得打起非常的精力。

程啟玉俄然開口問：“二皇弟的洗塵宴定在七月二十九？”

莊懷菁素手揉微脹的眼睛，尚未復甦過來。

孫家公子一貫最疼她家蜜斯，從小便把人放心肝上疼，偶然老爺夫人比不上他，當真摘星攬月都要哄著她家蜜斯，現在人不在了，提一句隻不過是平增悲意。

前次偶然之下提了孫珩，歸築至今仍覺心中慚愧，有些對不住莊懷菁。

她心機火急，莊懷菁聽得出來。

莊懷菁問：“當年產生了甚麼？”

莊懷菁道：“父親吉人自有天相，太子明察秋毫，不會隨便冤枉忠臣。”

二皇子曉得莊月的事，柳貴妃約摸也傳聞了，倘若今後翻出舊賬，於相府而言，又得動亂一陣，莊懷菁向來就冇信過這些皇子。

程啟玉並未應他，隻是擺手讓他下去。

程啟玉批閱完最後一本奏章後，抿了口溫熱茶水。燭影跳動，中間的寺人輕步走過來，低聲道：“已經快到子時，殿下該寢息了。”

“我隻是冇想過這類事，以是有些嚇到了。”莊懷菁冇有詰問她，“靜安寺香火暢旺，得起早些去。”

“明日便去，”莊懷菁扶額道，“您放心，父親不會有事。”

莊丞相甚麼都冇同莊懷菁說，彷彿極其不想她捲入這些政治鬥爭，即便莊懷菁有通天的本領，也隻能捺住心機。

莊懷菁深深撥出一口氣，安神的熏香味道淡淡，是府中新進的西域香，她合上眼，不再多想。

“還冇有，夫人那邊臨時還冇人敢去和她說，等您的話。”她幫莊懷菁換件衣裳，“夫人現在也冇醒。”

莊夫人看向她，臉上的笑意俄然淡了些，莊鴻軒在一旁，不明以是。

藥碗擺在紅木小桌上，屋內有淡淡的苦藥味。

天子的態度明白，就差直接退位給太子。如果現在去乞助於二皇子，今後太子即位，農戶有的是苦頭吃。

歸築來跟她說這個動靜時，她另有些不成置信。

莊夫人鬆了好大一口氣，拉住莊懷菁和莊鴻軒的手說：“這些天我一向在求佛祖保佑你父親，冇想到真的會靈驗。菁兒，你明日替我去靜安寺還願，那邊是最靈的，記得捐些香油錢，望你父親能早日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