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低，莊懷菁心中歎了口氣，想說一句事情都疇昔，但還冇開口，卻被他俄然抱了起來，她嚇得驚呼一聲。

程啟玉身子站直，讓內裡的嬤嬤把淳安抱回東殿，道：“朕與皇後有事商討。”

淳安身量長大了一些，已經有五個月大，眼神純真懵懂，一逗就笑，莊懷菁摸了摸他的下巴，他又咯咯笑了笑，莊懷菁被逗樂了，心覺這孩子今後的性子該當比他父親的好。

他們倆鬧彆扭的日子裡，程啟玉一向在措置政務，他是有手腕的，做事潔淨利落，某些老臣非常欣喜，以為他有先祖帝風采。

“你再如許，我不睬你了。”

莊夫人信神佛之類，和莊懷菁說過這類東西最好是上了年齡的長輩送，壓得住命，但程啟玉好不輕易給孩子送了個東西，莊懷菁便冇和莊夫人說這是他給的。

搖籃中間的撥浪鼓麵光滑，兩條纏線墜著圓珠，莊懷菁拿起來哄他，他嘴裡咬著小手指笑，莊懷菁悄悄拿開他的手，說了句不能吃，他又揮動手笑。

他低聲問：“你的按摩之術那邊學的？”

莊懷菁點頭道：“不消，得讓他們父子倆到處。”

淳安小臉粉撲撲，非常安康，睫毛卷卷長長，蓋著小薄被，睡得很香，莊懷菁漸漸把手指抽出來，道：“嬤嬤也是這麼說的，這孩子性子活潑，本來覺得性子隨陛下，這才過了幾個月，就越能越能鬨騰。”

嬤嬤在背麵問：“要不要把小殿下抱下去？”

“你當時還纏著我再來一次，”他彷彿也看出她不想來，“聲音嬌嬌媚媚，也不知從哪學的，我實在愛得緊，冇忍住。”

“……嗯，”她輕聲說，“但也還好，想著為了父親，就冇那樣難受了。”

“先前還覺得他是個靈巧的，”莊懷菁笑道，“冇想到現在這麼鬨騰，也不曉得是不是隨我。”

他們兩個固然說了和好，但莊懷菁麵子上還是有些抹不開，隻能和他說這些話，像疇前的甜美，卻冇太敢再做。

莊懷菁說：“淳安又重了些。”

“當時難受嗎？”

莊懷菁靠著他的肩窩，微微頓了一會，同他說：“父切身子不好，母親找醫女學，我隨便學的。”

程啟玉在說之前的事。

莊懷菁抬開端，看他走過來，點頭道：“你來得不巧，方纔睡下。”

覃河前段日子發了水患，派了治水的欽差大臣疇昔，傳聞明天剛返來，彷彿已經處理了，比來又冇甚麼大事產生，他該當是安逸些了。

莊夫人說莊懷菁小時候是不讓人費心的，每天想著玩，說都說不了，厥後年紀大了，才漸突變了模樣。

程啟玉過來的時候，內殿隻要莊懷菁一小我，她正在搖著搖籃哄淳安睡覺，小孩子睡很多，老是冇一會就困了，明顯剛纔還精力著。

莊懷菁冷了程啟玉幾個月，現在有了轉和的跡象，世人自是都鬆了口氣。

淳安拿著纏線旁的圓珠，小手亂動。

莊懷菁覺得他是想加深兩小我的獨處，心想今晚也冇甚麼事，便承諾了。殿內一時無言，程啟玉漸漸走到她麵前，手放在她後頸上，微哈腰親她白淨的臉頰。

這東西確切有些年份，程啟玉疇前也常去寺廟，以是莊懷菁也信了程啟玉是向高僧求的。

等過了個時候後，莊懷菁換了件衣衫，被換下的裡衣有淡淡的香氣，衣服被水浸濕了，床榻褶皺一片。莊懷菁身子的薄汗也被擦潔淨，她坐在打扮鏡台前，麵色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