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漸漸點了點頭。因而，兩人探聽後，朝安邑大牢走去。

“人們常說‘無仇不成父子，無怨不成伉儷’，你既然是我的叔叔，想必也是有些仇氣的，鬥兩句嘴，也在道理當中吧。哈哈！”

年青獄卒看到柳晗卿和顧澤走開了，這才問道：“他們莫非是雲淇的朋友嗎？”

這位獄卒將柳晗卿的手推到一邊，捋著鬍子，看看柳晗卿，再看看另一個獄卒，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小夥子嘴倒挺甜，就是糖吃太多了。”

顧澤這時鎖著眉頭，深思道：“我感覺現在去大牢也是白搭勁，不會有甚麼成果。”

“憑他紅口白牙，還是多個心眼的好。現在這世道，‘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無’啊。我看前麵這個小夥子，不像個善茬，固然長得小，臉上卻帶著油滑，那纔是草螞蚱鬥公雞——越小越凶。雲淇那麼誠懇的孩子，大抵也不會交如許的朋友，最首要的還是他們獲咎了常府，我們還是不要引火燒身的好。”

柳晗卿本來正在煩惱，聽張海豐說到“常太歲”三個字，俄然想起在常府門口說臟話的情節，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解釋道：“常司空家的令媛，就是我們在城門口碰到的阿誰蜜斯，因為霸道，百姓給她起個外號叫‘太歲奶奶’，平時就稱作‘常太歲’了，哈哈！”

顧澤陪著笑道：“都是好幾年的同窗了，有甚麼掖著藏著的？”

“如何樣？”柳晗卿先問道。

顧澤這時安靜地說道：“常太歲提早叮嚀了，我們進不去大牢。不過，我們向守門的人提起你了，他們固然並冇有承認，但看模樣，他們是熟諳你的，隻是怕獲咎常司空，是以，連我們貢獻的錢也不敢收。”

顧澤一聽，頓時感到內心一陣冷風颳過，不過，他轉而笑著說道：“我們是外埠來的，不曉得這裡的環境，何況，我們也冇有調戲她，倒是她先脫手打的，我們才還手的。還望官爺看在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份上，好歹讓我們看看這位朋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柳晗卿不覺得然道：“你是不是有些杯弓蛇影了，當官的如果冇有城府，如何能在宦海上安身？我們就是一個冇有尺寸之功的平頭百姓，找上門去，人家堂堂的司空竟然親身訪問，還把令媛叫出來和我們對證，清楚就是位藹然仁者。當然，阿誰常太歲的確太霸道了，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你們走吧。”年青人微微搖點頭，歎了一口氣，道：“你們走吧，冇有上麵的號令，我們也不能隨便做主讓你們出來。司空大人，我們可獲咎不起，並且，這位太歲奶奶已經許配給相國大人的兒子，我們就更不敢獲咎了。明天，就是你們把兩座金山抬來，我們也不敢讓你們出來半寸。”

來到大牢門口，柳晗卿走上前去，看看四周冇有人重視，從速伸手往門口一個年長的獄卒手裡塞錢。

顧澤和柳晗卿都看到了年青獄卒欣喜的神采，但人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實在不好再說下去，兩人隻好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