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淇看著眉飛色舞的國安，微微搖了點頭，然後又說道：“隻是，我想起了師父的兩句話‘月照通達處，寒冰夜正涼’，猜想此去鄭國應當凶多吉少。”

“哦！”國安憨憨一笑，手不自發地搓了兩下，“倒是有點兒小事兒。”

常籌從速扶起了國安，“你看看你，動不動就施這麼大的禮，我家的地板半年都不消擦了。”

國安瞥了一眼柳晗卿，“啊”了一聲，然後對張海豐說：“啥時候歸去？”

常琪瞟了國安一眼，懶懶地抬起衣袖，漸漸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錦囊，低聲說道：“這是蜜斯讓我給你的，千丁寧萬叮囑，說不能讓老爺曉得了。就當甚麼事也冇有產生，就當我冇有來過就行了。”

常琪瞪了國安一眼，“蜜斯縫上，就是怕彆人曉得，你問我，我問誰？”說完，常琪也不管國安的神情舉止，扭頭就朝門口走去。柳晗卿這時倉猝翻開了門，常琪也不轉頭，徑直往前走了。

張海豐怕怕國安的肩膀，笑著說：“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那就是有風了？”

國安顯得有些侷促了。常籌瞥了一眼，淺笑著說：“常言道‘窮家富路’，老夫既然奉求賢侄送信，總不好白手的，這五金固然未幾，至鄭國也還能夠。大丈夫重義輕財，賢侄也不要推讓，收下就是了。”

國安恍然，忙朝門口的柳晗卿擺擺手。柳晗卿瞪大了眼睛看著國安，不曉得要乾甚麼。國安見柳晗卿一頭霧水，氣得差點罵起來。還是張海豐眼疾手快，倉猝將門關上了。

富掌櫃伸手按下了房裕正的拳頭，“我他娘就是一個小老百姓，朝廷的恩仇，我也不管，何況我底子也管不了。不管他找相爺是真是假，但是司空大人家的管家見到他們都是笑嘻嘻的，這老是我親眼看到的吧？那四匹上等的好馬，當初也是散傑他孃的聽了你的話，鼓動我差點兒賣了，幸虧遲了一步，不然，我現在是牛是馬都還不曉得呢！不是大哥他孃的說你，你本來做得好好的獄曹，恰好跟雲淇過不去，光屁股的小孩兒都會唱‘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唔信一世褲穿窿’，你卻他孃的不曉得？你看那雲淇的辭吐，毫不像一個普通的人，你與他過不去，成果官兒也冇了，錢也冇了，現在連差事也丟了，現在你還想跟他鬥，差點兒他孃的連我也栽出來。我勸你還是省費心吧，這個甚麼雲淇，大抵就是你射中的剋星，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兒。在這世道上，冇有人永久對勁，也冇有人永久不利，民氣不敷蛇吞象，有多大本事就辦多大事兒，彆他娘再胡思亂想了。”

囯安見常籌微鎖眉頭，滿不在乎地說：“大人有話請講，捎一封手劄，也不是甚麼難事，何必如此憂愁？是擔憂鄙人辦事不周嗎？”

國安陪笑道：“這都是我的師兄弟，本身人，有甚麼話，常管家儘能夠放心腸說。”

國安歡暢地說道：“他孃的世道，還是你有本領。”說著，便從顧澤手中接過了布條。

“是！”常琪低頭哈腰地出去了。

不一會兒，常琪取來了手劄和川資，國安便告彆了常籌，回到了堆棧。

“他孃的世道，”國安設時滿臉不悅，一屁股坐了下來，氣呼呼地將臉扭在一邊，“整天就曉得師父，師父總不能批示我們一輩子吧？再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已經承諾了司空大人，如果毀約，我小我失期是小，雲夢山的信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