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戈微微一思,已瞭然鳳瑛所慮,驚奇道:“臣觀那些人武功極高,規律嚴明,多數是甲士。莫非這些人是戰國派來刺殺承敏公主,禁止青旌締盟的?陛下,要不要臣現在就領兵去庇護公主?”
他說著走向罄冉,右手一動,抬臂光暗影一閃,他苗條的指尖清楚夾著一根銀針。昂首衝罄冉一笑,趁她微愣間,藺琦墨抓起她的右手,在她少商、勞宮、魚際幾處穴道精確落針。
鳳戈一愣,忙沉聲道:“回皇上的話,恰是。”
“你既為帥,又怎會精通醫術?”
鳳瑛點頭,又問:“可知那些人說話是否帶有戰國口音?可曾看到狄颯?”
罄冉聞言,不覺淡笑,道:“那日陸老將軍有句話倒是說對了。”
舞劍之人並未停下,清喝一聲,一招長虹落波,劍光如龍在空中迴旋,地上厚厚的梅瓣,紛繁狂旋。
三人一看,齊齊蹙眉。
自打主子即位稱帝後,便越來越令人畏敬了。他不覺已額頭冒汗,惴惴不安。
他收劍回身,踏下台階,侍女上來接過他的佩劍,奉上香巾。他取過金絲托盤上的香巾試臉,在椅子上落座,接過侍女奉上的香茗,瞥向鳳戈,淡聲道。
內車裡,軟塌邊,罄冉害羞帶笑,身上一襲碧色描銀花的淡色綾襖,蔥蜜綾錦裙,裙邊繫著銀絲宮絛,長長的裙襬如同雪月光彩般活動輕瀉於地。
藺琦墨豎起耳朵聽著車中傳來的窸窣聲,他竟感覺有些嚴峻,心也砰砰跳了起來。
藺琦墨坐在車轅上,握韁駕車,卻不由自主地轉頭望向緊閉的車門,滿心等候。
鳳瑛麵有深思,起家踱了兩步,回身道:“本日旌國的大隊該經太小然山了吧?”
“照顧好公主,如有差池,唯你是問。”罄冉接過承擔,叮嚀一聲,回身便上了馬車。
鳳戈彷彿一道玄色閃電滑過梅林,在離花廳不遠處停下,微整衣衫,低頭躬身走向小亭,垂首而立。
他將車門關上,回過甚來,一個月華般的身影撞入視線,他一時但覺頭暈目炫,站立不穩。
見她驚奇,藺琦墨淡笑:“當此亂世,世事無常,即使不能高居廟堂,有了一身醫術,也可治病救人。入則為良將,出則為良醫,再者軍中不免死傷,有一身醫術倒也大有好處。”
藺琦墨興沖沖一笑,“你放心,我都交代蘇亮了。”
她大喝一聲,衝出馬車,望向箭羽飛來的東麵,但見藺琦墨一騎飛衝而去。
罄冉驚詫地看著他,錯然道:“你曉得這‘女兒藏’?”
罄冉從不知他竟是精通醫術的,一時微愣,這纔想起兒時在鵲歌城外碰到他的景象,當時他懷中便揣著一大堆毒藥,隻是她當時並未當一回事。
藺琦墨見她關了車門,轉頭和蘇亮互換了一個眼神,蘇亮大喝一聲。
現在他已情根深種,但是竟設想不到心儀女後代裝的姿勢,要他如何能不心癢?
半晌後,蘇亮拿著一個承擔走來,將其交給罄冉,沉聲道:“公主已安設好了,大人快換裝吧。”
“如何?”
藺琦墨雙眸一亮,勾唇而笑,靠近罄冉,“放心,他們想看冉冉女裝的模樣,小爺我還不肯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