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公子此曲果然不凡,沈某甘拜下風”,沈經綸上前說道,將雪山尋梅圖有些不捨地遞了疇昔,“你也不錯,比我稍差那麼一點點”,淩雲然現在尾巴都翹上了天,摟過沈經綸故作可惜地說道,將畫接了過來,隨便地捲了卷,看得沈經綸心疼不已,有些不安閒地掙開淩雲然摟住他的手臂。
“好曲,好曲..傲視萬物的氣勢,甚過後代情長,春花秋月..”,顧煥之感慨道,連沈經綸亦是點頭讚成,他的琴曲安撫民氣,抵不過紫潼琴聲的愁緒,反而是淩雲染的琴曲,將他從那陰霾的幽思中拉了返來。
跟著思海上的乳白光暈扭轉一圈,氣血順時針活動,真氣循環不息,再從指尖流淌出來,透過琴絃撥彈而出,乳白光暈繞著世人,遣散了玄色霧氣,令得世民氣智愈發腐敗,眼眸間皆是自大之意。
“那沈某先獻醜了..”,沈經綸倒也不謙讓,讓小廝取過他的朱漆桐木琴,放在案桌前,撩著長衫下襬坐下,白淨指節輕挑琴絃,彈出一個清脆的琴音,動聽動聽,確是好琴。
“各位未免言之過早..”,紫潼微微一笑,令人取過琴,款款坐下,纖細的十指撥動,琴聲似流水伸展,似是獨守空閨女子的低語幽咽,似是纏繞心間的絲絲愁緒,似是遊子在外的思鄉情懷,牽動著最軟弱無助的情感,在場世人皆是神采黯然,暴露淒然之色。
當然,紫潼在琴聲中搞的鬼和淩雲染依葫蘆畫瓢的伎倆,除了兩個當事人,世人也未曾看破。是以本身對琴聲的感悟來做了評判。
絲絲繚繞的悲慼琴聲中,淩雲染腦海中閃出了宿世時,被父母拋棄的孤傲驚駭,在街邊乞討的寒微,被人毆打的痛苦,各種情感纏繞在心間,壓抑、難受。她一時心神大亂,臉上悲慼不已,沉淪在痛苦的過往中,不成自拔。
“滄海笑,滾滾兩岸潮,浮沉隨浪,記目前..”
紫潼露在麵紗外的紫眸閃動如星鬥,倒是看不出情感,隻是命人抬了琴,邁步往外走著“走罷,淩公子..”,聲音淡淡的,惹人顧恤,淩雲染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淩雲染這才轉頭望著紫潼,開口說道,“淩某自是不會強求,隻想問一句紫潼女人,但是會願賭伏輸..”,世人一頓白眼甩來,甚麼不強求,清楚就是逼迫美人就範。
“王爺,沈某家中有事,先行辭職了”,沈經綸抬手施禮,便要拜彆,沈父在朝中任相,公開的談吐甚是不當,以是便告彆而去。
淩雲染坐定後,見得場中世人,皆是神情恍忽,雙手放在琴絃中,學著剛纔紫潼的模樣,神識大放,扭轉後帶解纜體真氣,灌入琴絃,十指一頓亂彈,轟鳴鋒利的聲音,猛地襲出世人耳朵,令得世人神智腐敗幾分,有些茫然地四周環顧。
她護住心神,神識外放,如水般覆蓋疇昔,見得紫潼嘴角帶笑,渾身勁氣翻湧,素手撥動琴絃時,真氣灌入,跟著琴絃的撥動,一道道玄色霧氣披髮開來,環繞著世人,絲絲縷縷鑽進身材裡。
八王爺和兩位文士對望一眼,自是有了結論,便開口說道,“那勝出者,便是淩公子,諸位可有分歧定見?”,世人皆是點頭,淩雲染用力壓住嘴角上揚的笑意,斯文有禮地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