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言道：“這傷口極深，差點就打穿了肩胛骨，便是治好了，恐怕也會留了病根。”

亦爾瞥他一眼，側開身子冷道：“不必。他原就隻剩了一口氣，隻怕交給你就連這一口氣也冇了。”

年世勳回望她，久久方長歎口氣，道了句：“罷了。”便不再問，隻是固執她的手向軍醫道，“幫她包紮吧，莫要留了傷痕。”

不竭有細碎的骨頭順著傷口取出來，但是始終不見槍彈，亦爾的心開端死死地揪起，揪地生疼，疼地幾近袒護了身上手上的痛。

左連祁腳步不穩地今後退去，所幸身後便是桌子，他雙手撐著纔不至於跌倒。亦爾逼近他，唇角泛著極冷冽的笑意，她舉起手伸到左連祁麵前，輕道：“你不是要看嗎？那你就好都雅看！你想曉得這傷是如何來的麼？我奉告你，我殺人了，我用這隻手握著槍管，親手斃了黎遠山。你不是要黎遠山死麼？你不是要讓林瀟去殺他嗎？林瀟殺不了他，我幫你殺了，你對勁了嗎？”

被深深陷進皮膚的指甲劃傷的手掌往外冒著血，順著握起的拳一滴一滴落在空中上，收回清楚的滴答聲。

不過她隨即嘲笑道：“這不是拜你所賜嗎？你感覺你有甚麼資格說體貼我？”

亦爾見他這般，一顆心高高懸起，忙問道：“如何？但是有甚麼題目嗎？”

亦爾平靜下來，看了年世勳一眼，沉默點頭。

“還好嗬，你現在是在我身邊。”她莞爾，輕道，“我也不差嗬！以是，我必然能夠讓你喜好上我的，對不對？”

左連祁的手頓時僵住，臉上暴露幾分難堪的神采。

當那顆被血染紅的，仍舊泛著冷冷的金屬光芒的槍彈被取出時，亦爾幾近是下認識地鬆了一口氣，整小我幾近都要癱軟去。

她殺了人，為了讓林瀟返來，她殺了人！

她琉璃普通的眸子眨也不眨地凝睇著他，彷彿有種要將他的模樣望進眼底的執念。

亦爾將車門翻開小半，微探了頭道：“是我，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