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心中一驚，萬分詫疑。

“左副官？”見到他，林瀟非常駭怪，忙問道，“副官大人怎會在此？”

這群兵士大多是新人，亦爾又久不在軍中，他們自不熟諳。倒是派來練習兵士的長官原是左連祁的部下，與她非常熟悉，見了她，忙問了聲好。

他當即就要回絕，可還未張口，便見亦爾睜著一雙琉璃似的眸子望著他，央道：“去嘛！我騎術不精，如果又摔了馬如何辦？你騎術這麼好，你陪我的話我就不怕了！”

林瀟並諸葛忻同時一哂，他們皆是大戶人家出身，幾時見過這般不拘禮節的女人家？

第二日一早，亦爾再次往城裡去，隻此次卻不是往司令部，而是到了與司令部相隔幾條巷子的一間女人堂。

見了老鴇，亦爾的一顆心終究定了下來，便道：“我天然曉得是甚麼處所。”

左連祁抿了口茶水，問：“你可知黎遠山其人？”

老鴇出了門，見亦爾盤桓不去，遂上前道：“我說這位蜜斯，你可曉得我們這梨春院是甚麼處所？”

“少廢話！”因著心中焦心，亦爾語氣驕橫起來，直道，“我爸那你儘管實話奉告就是，出了甚麼事自有本蜜斯擔著！”

亦爾熟諳車馬，半點未曾擔擱，上了車直出了司令部，一起往南昌而去。

林瀟微眯了眼，心中考慮了一番，便聽左連祁又道：“這是大帥下的令，如果勝利，必有重賞，如果失利……”

此話一出，兵士中頓時鬨鬧起來，林瀟一時成了世人猜忌調笑的工具。他的神采陰沉下來，又冇法對年亦爾發脾氣，隻好沉默不語。

他並未再說下去，林瀟卻已然清楚，隻好揖道：“部屬從命，必不負大帥與左副官的重擔。”

年亦爾輕笑了聲，道：“我傳聞黎遠山黎司令經常找你這的女人去司令部？”

亦爾勾了唇，把槍拿開，拿在手上轉了圈，笑道：“本蜜斯就喜好識時務的人。”她把桌上的幾張鈔票拿起，塞進老鴇手中，道，“這些錢，就當作我給的報答外加房錢，給我清算一個潔淨的房間，這兩天我就住這了。”

練習結束已是中午過，世人還未散去，便見了年亦爾遠遠走來，係一件豔紅鑲白邊的披風，模樣非常颯爽。

他的默許讓年亦爾表情大好，她睨著林瀟笑道：“我本來想，如果你真的很愛很愛你阿誰心上人，我就放棄嫁給你的動機。現在看來，你對她的豪情也不過爾爾，以是，我感覺我還是有機遇的。”

諸葛忻心中讚歎不已，亦爾已是衝他悄悄點頭。諸葛忻忙回以一禮，道：“部屬諸葛忻，見過年蜜斯。”

亦爾喝彩一聲，雙手抱了林瀟的手臂，一臉欣喜。林瀟卻因著她俄然的靠近而難堪不已，趕緊往一邊退了些，以避開和她的打仗。

“這！這千萬不可！”老鴇聽她說這話，心中大驚，忙道，“如果出了甚麼岔子，我們這店就不消開了！”

“南昌？那但是黎遠山的地界啊！”軍中兵士不答應隨便外出，更何況是跑去敵軍的地盤上，亦爾不由擔憂，詰問道，“他去那乾嗎？”

林瀟進了幾步，停在左連祁身前，揖道：“請大人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