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_第二百零七章 凝霜人呢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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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日一早,寶玉起來時,襲人早已把書筆文物包好,清算的停停妥妥,坐在**沿上發悶.見寶玉醒來,隻得伏侍他梳洗.寶玉見他悶悶的,因笑問道:“好姐姐,你如何又不安閒了?莫非怪我上學去丟的你們冷僻了不成?“襲人笑道:“這是那邊話.讀書是極好的事,不然就得誌一輩子,終久如何樣呢.但隻一件:隻是讀書的時節想著書,不唸的時節想著家些.彆和他們一處頑鬨,遇見老爺不是頑的.雖說是奮誌要強,那工課寧肯少些,一則貪多嚼不爛,二則身子也要保重.這就是我的意義,你可要諒解。”襲人說一句,寶玉應一句.襲人又道:“大毛衣服我也包好了,交出給小子們去了.學裡冷,好歹想著添換,比不得家裡有人照顧.腳爐手爐的炭也交出去了,你可著他們添.那一起懶賊,你不說,他們樂得不動,白凍壞了你。”寶玉道:“你放心,出外頭我本身都會補救的.你們也彆悶死在這屋裡,長和林mm一處去頑笑著纔好。”說著,俱已穿戴齊備,襲人催他去見賈母,賈政,王夫人等.寶玉又去叮囑了晴雯麝月等幾句,方出來見賈母.賈母也未免有幾句叮囑的話.然後去見王夫人,又出來書房中見賈政.偏生這日賈政回家早些,正在書房中與相公清客們閒談.忽見寶玉出去存候,回說上學裡去,賈政嘲笑道:“你如果再提`上學\'兩個字,連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話,你竟頑你的去是正理.細心站臟了我這地,靠臟了我的門!“眾清客相公們都夙起家笑道:“老世翁何必又如此.本日世兄一去,三二年便可顯身成名的了,斷不似往年仍作小兒之態了.天也將飯時,世兄竟快請罷。”說著便有兩個大哥的攜了寶玉出去.

賈政因問:“跟寶玉的是誰?“隻聽內裡承諾了兩聲,早出去三四個大漢,打千兒存候.賈政看時,認得是寶玉的奶母之子,名喚李貴.因向他道:“你們成日家跟他上學,他到底唸了些甚麼書!倒唸了些流言混語在肚子裡,學了些精美的調皮.等我閒一閒,先揭了你的皮,再和那不長進的計帳!“嚇的李貴忙雙膝跪下,摘了帽子,見麵有聲,連連承諾“是“,又回說:“哥兒已唸到第三本《詩經》,甚麼`呦呦鹿鳴,荷葉浮萍\',小的不敢扯謊。”說的滿座鬨然大笑起來.賈政也撐不住笑了.因說道:“那怕再念三十本《詩經》,也都是掩耳偷鈴,哄人罷了.你去請學裡太爺的安,就說我說了:甚麼《詩經》古文,一概不消虛應故事,隻是先把《四書》一氣講明背熟,是最要緊的。”李貴忙承諾“是“,見賈政無話,方退出去.

本來這學中雖都是本族人丁與些親戚的後輩,鄙諺說的好:“一龍生九種,各種各彆。”未免人多了,就有龍蛇稠濁,下賤人物在內.自寶,秦二人來了,都生的花朵兒普通的模樣,又見秦鐘內疚和順,未語麵先紅,怯怯羞羞,有女兒之風,寶玉又是天生成慣能作小服低,賠身下氣,情性體貼,話語綿纏,是以二人更加親厚,也怨不得那起同窗人起了疑,背後裡你言我語,詬誶謠諑,充滿書房表裡.本來薛蟠自來王夫人處住後,便知有一家學,學中廣有青年後輩,不免偶動了龍陽之興,是以也假來上學讀書,不過是三日捕魚,兩日曬網,白送些束ю禮品與賈代儒,卻未曾有一些兒進益,隻圖交友些契弟.誰想這學內就有好幾個小門生,圖了薛蟠的銀錢吃穿,被他哄上手的,也不消多記.更又有兩個多情的小門生,亦不知是那一房的親眷,亦未考真名姓,隻因生得嬌媚**,滿學中都送了他兩個外號,一號“香憐“,一號“玉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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