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聽了,更加鬨然大笑的前仰後合。隻聽咕咚一聲響,不知
在他兩個以下了。”
漸止了笑。
寶釵笑道:“世上的話,到了二嫂子嘴裡也就儘了,幸而二嫂子不認得字,不大通,
大笑的!”
得他們配去。你們也得另攏上風爐子,預備化膠、出膠、洗筆。還得一個粉油大案,
寶釵笑道:“風趣!最妙掉隊一句是‘慢
道:“也彆怪老太太,都是劉老老一句話。”黛玉忙笑接道:“但是呢,都是他一句
話。他是那一門子的老老?直叫他是個‘母蝗蟲’就是了。”說著,大師都笑起來。
皴染;拿了畫這個,又不托色,又難烘,畫也不好,紙也可惜。我教給你一個彆例:
探春笑
寶釵道:“我說你是‘無事忙’,說了一聲,你就問他去!也等著商討定了再去。
慢的畫’。他可不畫去,如何就有了呢?以是昨兒那些笑話兒固然好笑,回想是敗興
頭有些丘壑的,如何成畫?這園子倒是像畫兒普通,山石樹木,樓閣房屋,遠近疏
黛玉道:“論理,一年也未幾,這園子蓋就蓋了一年,現在要
第三:要安插人物,也要有疏密,有凹凸。衣褶裙帶,指手足步,最是要緊;一筆
也離了縫,乃至桌子擠到牆裡頭去,花盆放在簾子上來,豈不倒成了一張笑話兒了!
―”
“我且問你,還是單畫這園子呢,還是連我們世人都畫在上頭呢?”惜春道:“原
這要看紙的境地遠近,該多該少,分主分賓,該添的要添,該藏該減的要藏要減,
是為寶兄弟曉得教著他畫,――那就更誤了事;為的是有不曉得的,或難安插的,
的。你們細想,顰兒這幾句話,雖冇甚麼,回想卻有滋味。我倒笑的動不得了。”
畫,天然得二年的工夫呢:又要研墨,又要蘸筆,又要鋪紙,又要著色彩,又要―
黛玉早紅了臉,拉著寶釵說:“我們放他一年的假罷。”
“都是老太太昨兒一句話,又叫他畫甚麼園子圖兒,惹的他樂得乞假了。”
方出來指著李紈道:“這是叫你帶著我們做針線、教事理呢,你反招了我們來大玩
不過一概是市俗諷刺兒。更有顰兒這促狹嘴,他用《春秋》的體例,把市俗粗話撮
伏著背子大笑,他又不防,兩下裡錯了筍,向東一歪,連人帶椅子都歪倒了。幸有
該露的要露,這一起了稿子,再打量考慮,方成一幅圖樣。第二件:這些樓台房舍,
寶玉和黛玉使個眼色兒,黛玉會心,便走至裡間,將鏡袱揭起。照了照,隻見
要出來,也比著那紙的大小,和鳳姐姐要一塊重絹,交給外邊相公們,叫他照著這
說你不頂用。那雪浪紙寫字、畫適意畫兒,或是會山川的畫南宗山川,托墨,禁得
些形景都畫出來了。虧他想的倒也快!”
寶玉聽了,先喜的說:“這話極是。
子,嚐嚐你那會子還這麼刁不刁了!”
世人聽了,都笑道:“你這一註解,也就不
寶釵嘲笑道:“我
其要,刪其繁,再加潤色,比方出來,一句是一句。這‘母蝗蟲’三字,把昨兒那
是隻畫這園子。昨兒老太太又說:‘單畫園子,成了房模樣了。’叫連人都畫上,就
黛玉一麵
惜春道:“都是寶姐姐讚的他更加逞強,這會子又拿我諷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