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即事
秋夜即事
虎魄杯傾荷露滑,玻璃檻納柳風涼.
女兒翠袖詩懷冷,公子金貂酒力輕.
返來隻見地下另有很多,寶玉正踟躇間,隻聽背後有人說道:“你在這裡何為麼?“寶玉一轉頭,倒是林黛玉來了,肩上擔著花鋤,鋤上掛著花囊,手內拿著花帚.寶玉笑道:“好,好,來把這個花掃起來,撂在那水裡.我才撂了好些在那邊呢。”林黛玉道:“撂在水裡不好.你看這裡的水潔淨,隻一流出去,有人家的處所臟的臭的混倒,仍舊把花遭塌了.那畸角上我有一個花塚,現在把他掃了,裝在這絹袋裡,拿土埋上,日久不過隨土化了,豈不潔淨。”(未完待續。)
春夜即事
卻喜侍兒知試茗,掃將新雪及時烹.因這幾首詩,當時有一等勢利人,見是榮國府十二三歲的公子作的,謄寫出來各處獎飾,再有一等輕浮後輩,愛上那**妖豔之句,也寫在扇頭壁上,不時吟哦賞讚.是以竟有人來尋詩覓字,倩畫求題的.寶玉亦發得了意,竟日家作這些外務.
抱衾婢至舒金鳳,倚檻人歸落翠花.
兩人正計算,就有賈政遣人來回賈母說:“仲春二十二曰子好,哥兒姐兒們好搬出來的.這幾日內遣人出來分撥清算。”薛寶釵住了蘅蕪苑,林黛玉住了瀟湘館,賈迎春住了綴錦樓,探春住了秋爽齋,惜春住了蓼風軒,李氏住了稻香村,寶玉住了怡紅院.每一處添兩個老嬤嬤,四個丫頭,除大家奶孃親隨丫環不算外,另有專管清算打掃的.至二十二日,一齊出來,頓時園內把戲繡帶,柳拂香風,不似前番那等孤單了.
梅魂竹夢已半夜,錦やむ衾睡未成.
窗明麝月開宮鏡,室靄檀雲品禦香.
靜夜不眠因酒渴,沉煙重撥索烹茶.
鬆影一庭惟見鶴,梨花滿地不聞鶯.
枕上輕寒窗外雨,麵前**夢中人.
苔鎖石紋容睡鶴,井飄桐露濕棲鴉.
自是小鬟嬌懶慣,擁衾不耐笑言頻.
閒言少敘.且說寶玉自進花圃以來,心對勁足,再無彆項可生貪求之心.每日隻和姊妹丫頭們一處,或讀書,或寫字,或操琴下棋,作畫吟詩,乃至描鸞刺鳳,鬥草簪花,低吟悄唱,測字猜枚,無所不至,倒也非常歡愉.他曾有幾首即事詩,雖不算好,卻倒是真情真景,略記幾首雲:
夏夜即事
倦繡才子幽夢長,金籠鸚鵡喚茶湯.
盈盈燭淚因誰泣,點點花愁為我嗔.
誰想靜中生煩惱,忽一日不安閒起來,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出來出來隻是悶悶的.園中那些人多數是女孩兒,正在渾沌天下,天真爛漫之時,坐臥不避,嘻笑偶然,那邊知寶玉此時的苦衷.那寶玉心內不安閒,便懶在園內,隻在外頭廝混,卻又癡癡的.茗煙見他如許,因想與他高興,左思右想,皆是寶玉頑煩了的,不能高興,唯有這件,寶玉未曾瞥見過.想畢,便走去到書坊內,把那古今小說並那飛燕,合德,武則天,楊貴妃的彆傳與那傳奇角本買了很多來,引寶玉看.寶玉何曾見過這些書,一瞥見了便如得了珍寶.茗煙又叮囑他不成拿進園去,“若叫人曉得了,我就吃不了兜著走呢。”寶玉那邊舍的不拿進園去,踟躇再三,單把那文理精密的揀了幾套出來,放在**頂上,無人時本身密看.那粗鄙過露的,都藏在內裡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