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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舞瑜立於船頭，看兩岸青山霧靄，目睹瑰意居漸近，心內卻越來越不安寧。

這時劃子正駛入兩山間的峽穀，江麵倏而變窄，峻峭山岩投下龐大的暗影。荀舞瑜模糊感受壁上似暗藏著人影，不免悄悄心驚，不敢再做放鬆，雙手緊握住流霜劍。

豈料這不過隻是開端，隨之而來的竟是數不儘的箭雨。荀舞瑜與卓自清兩人各執一劍，卻難敵四周八方射來的百十支箭。那船伕見勢不妙，早已投江逃脫，兩人被單獨留在了江心。

黃衫少女言罷再度快馬加鞭，近正中午與荀舞瑜趕至江口渡頭。

“你做你的事，與我無關。”

卓自清開初微微一怔，但很快便靠緊她肩頭：“舞瑜，你做任何事都必然有你的啟事，我也不管如何都會助你。”

“話雖如此，可爺爺遴選的人，就必然會是我本身歡樂的麼？”

他說罷摺扇輕收，麵朝大船輕揮手臂，大船當即駛向劃子。荀舞瑜與卓自清相視一眼，皆隨他躍上大船。三人上船後，大船便調轉方向駛至淺岸。

“但為女人安危著想，鄙人還請女人莫再前行。”花惜玉仍舊溫文有禮道，“鄙人此船大且堅毅，女人可在船上暫住。”

“女人果然是慧心巧思，那女人又可否曉得鄙人近幾月來一向在調查江湖中的幾起無頭命案？”

荀舞瑜蹙起黛眉：“不必說，這一乾人等的目標自是與前些光陰想要擒拿我的那些人不異。我隻是冇想到，他們竟會在我瑰意居山前伏擊。”

荀舞瑜緊擰雙眉，一陣沉吟後道：“花惜玉，你兩次互助之事我已記下，他日定當回報，不過要我在你船上暫居就大可不必。你的美意我心領了，也請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當然信！你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是我最信賴的朋友！”卓自清有點不解地望著她。

“噗。”荀舞瑜笑出聲，“你在瞎想甚麼，這類事情，自有你爺爺替你籌措。”

“卓自清，你看著我。”荀舞瑜喚聲清清全名，托起她的臉頰極當真地問道，“你信我麼？”

“我隻是在擔憂，不知還會碰到如何的傷害。舞瑜，我在擔憂你呀！花公子技藝超絕，又至心為你安然考量，你為甚麼不接管他的美意呢？”

黃衫少女清清自船艙熟行出，從火線捅了捅她腰身：“舞瑜，在想甚麼？”

“冇甚麼，我就是在想，再過幾年我們就是老女人了，到時候若還冇嫁出去，那該如何是好！”

她說完這一席話，轉而凝睇江麵，好久後才幽幽道：“清清，這世上我也隻信你一人。以是我要奉告你，陸君誠確切為我所殺，澄潭江上的那場大火也是由我引發。”

見卓自清臉上仍有愁雲，荀舞瑜噙起笑意道：“彆苦著一張臉了，本是貌美如花，何如非做苦瓜？”

05桃花扇

青衫公子沉聲道：“舉手之勞不敷掛齒，卓女人言重了。這船就要沉了，兩位女人還是與鄙人到大船再說。”

“花公子――”卓自清回眸大船方向，還想說些甚麼，卻被荀舞瑜拉著直走向山林。

“那你不嫁也好。”荀舞瑜用心挑挑眉，“你不嫁，我不嫁，我兩人就是做了老女人又如何？就在這山裡度日，在你我親手搭建的山居中彈操琴、舞舞劍，豈不也是樂事一樁？”

“舞瑜，你聞到了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