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在海麵上趕路,早晨在沙岸旁小憩,雲極這一走就是十天。
雨過後風平浪靜。
雲極走的是海路,繞行半個武國再改成陸路。
“那我就不客氣了。”老者對刀上的煞氣不覺得意,抓過骨刀也咬了一口,嚼了嚼,目光略微驚奇的看向雲極,道:“一條就飽卻烤兩條,莫非,你曉得有客來?”
“隨便,這麼大的魚,我吃一條就飽了。”雲極嚼著魚肉利落道。
“你安知魚無靈。”老者問。
雲極滿不在乎,抓起酒碗就喝,咕嘟嘟幾口喝乾,而後吧嗒吧嗒嘴,讚了一句好酒。
正值傍晚,劃子在歸岸的途中呈現了不測,偶然間闖進一場古怪的風暴當中。
坐船的倒是不累,但拉船的霜豚可冇法日夜巡遊,早晨必須歇息第二次才氣持續趕路。
“魚可會孝敬父母?可會尊師重道?可會明辨是非辨彆善惡?它們隻知饑飽罷了,乃至都不知光陰為何物。”雲極答。
拖船的霜豚時而躍出海麵。
他的兩把骨刀合在一起勉勉強強稱得上低階法器,除此以外身無長物,連靈石都冇一塊,更彆提高貴的飛翔法器。
站在木板上,雲極轉頭瞥了眼幽深的海麵,把握霜豚遊向岸邊。
“鮮,背景吃山靠海吃海,這味道從小吃慣了,如何吃都不膩。”雲極頭也不抬的說道。
雲極感慨著,抬手趕走船舷上的海鳥。
“是啊,彷彿真的冇辨彆,那這些不孝的、欺師的、奸惡的傢夥,你就十足吃了吧,留著他們活著上也是禍害,最好烤著吃,比較香。”雲極道。
“人食魚,焉知魚之苦,同為天下生靈,莫非人吃魚就該天經地義麼,如果是的話,那海中強者是否也能走上陸地,以報酬食。”老者笑問,但笑容裡藏著一股冷冽。
“暴風惡浪終有儘時,風平浪靜六合腐敗……”
“酒逢知己千杯少,下次再敘吧,牧妖人……”
“好香,這一條,可否讓給我呢。”
每一處大型宗門都有著成百乃至上千年的秘聞,弟子浩繁,門徒遍及天下,恰是一個個範圍龐大而理念差異的宗門,構成了繁華多彩又玄奧莫測的修真界。
“我這倒是有些劣酒,極烈,不知你敢不敢喝呢。”老者說著一抖長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罈酒來,拍開封泥卻冇有酒香,竟從罈子裡湧出一團火焰。
這場風暴呈現的奇特,不說間隔岸邊很近,機會也太巧了一些,就像專門為他這艘劃子而來。
風暴的能力還在其次,這股冷流才最致命,就連喜幸虧暖流中穿越的霜豚都吃不消。
劃子行進的線路始終在間隔岸邊五裡以內,白日飛行,早晨泊岸歇息。
雲極半蹲在船頭,保持側重心。
他身後,是黑沉沉的大海。
老者舉起一碗,笑嗬嗬的敬向雲極。
碧海晴空,木船破浪。
留下所謂的小牙,老者大步遠去,走進大海。
“雲地相接,極言其遠,路程還真是遠呐。”
有霜豚拉船,走海路的時候要比陸地節流大半。
“人族國度的資本大多把握在修真宗門手裡,看來今後得考慮一下了。”
那就不是酒,好似岩漿普通。
“有一件飛翔類的法器就好了,隻要真氣充足便可日夜兼程。”
沙沙的腳步聲走來,雲極聽到聲響這才取下一把骨刀,吹了吹烤魚,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