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門生呢。”雲極見屋子裡很亂，不由問道。

石墓四周堆著大小不一的石塊，整整齊齊，如同一群拱衛著將軍的兵士。

“說定了，我隻出酒你管抓魚。”

本是明白賬，怎奈獵戶不會算學又倔強如牛，硬說一年學費是四百一十文。

但夫子從不辯白甚麼，仍舊每天講課教書，隻是門生越來越少，餬口越來越落魄。

“冇了，她追著我們分開山神廟太遠，冇有古刹庇護，隻能魂飛魄散。”雲極遺憾道。

一處城門另有個好處，那就是節流法陣。

“冇甚麼。”少女的聲音輕靈如鳥啼，非常動聽。

望著大壯的背影，雲極搖了點頭，目光望向修建在城頭的十八根石墩，石墩圍攏成圓，披髮著暗淡的光暈。

五嶽軒本是一處私塾書院，多年前在望海鎮也算小馳名譽，厥後落魄，現在大貓小貓三兩隻，遊子門生一二人。

不是雲極耍賴，而是人家不要，五嶽軒的夫子胡遠舉曾經立過一個端方，來此肄業的少年當中，最聰明者分文不取。

石塊上都刻馳名字。

五嶽承平，天下清寧。

“冰？”高大的黑袍人微微皺眉。

三十年前，有獵戶為學費與夫子起了爭端。

暗中到臨，城外的荒山傳來狼嘯狐鳴。

雲極在墓前留步，將一個被風吹落的石塊撿起重新壘好。

千恩萬謝以後，匠人們各自散去，林子歸心似箭跑得最快，差點撞翻一個路人。

夫子當著統統人認輸，將高冠摘下丟掉，更將五嶽軒每年的學費改成四百一十文。

“雲小子來這麼晚，以你的腳程不該該啊。”

分開將軍塚，再走不遠就到瞭望海鎮。

院門冇關，雲極敲了敲邁步出來。

“冇見這邊下雨啊，今兒值夜，要不然就讓你嫂子弄幾個好菜咱哥倆喝兩杯了。”

小院雖破卻有個高雅的名字，五嶽軒。

經此一事，胡遠舉名聲驟降，人們以為他沽名釣譽底子冇有學問，很多當時就讀的門生也接踵分開。

說是鎮，實在是一座堅毅的城池，城牆靠近三丈，上麵能跑馬車，隻要一座東城門寬五丈不足。

獵戶脾氣火爆，極重臉麵，當著街坊四鄰與夫子賭命，若他算錯，這條命不要了，如果夫子算錯，就把頭上的高冠丟掉。

“夫子，酒來嘍。”

“改天必然去，嫂子做的糖醋鯉魚可謂一絕。”

傳聞埋在這裡的將軍生前曾率軍與妖族大戰三月不足，終究戰死於此。

夫子的語氣是攻訐，神采倒是享用，抿了口老酒，回味無窮。

雲極進門後將老酒和牛肉擺在桌上，輕車熟路的尋了兩個杯子，前後倒滿。

一座將軍塚，萬塊無屍碑。

“新釀的花雕，火候差了點，再晚那麼半個時候纔是真正的佳釀。”

雲極隻是隨便的掃了一眼也就冇再多看，城牆上有守軍，兩個黑袍人冇準是守軍的統領或者是四周住民在登高遠眺。

“也就你這個門生以為老夫是名師，旁人眼裡，我胡遠舉不過是個算學都不會的花架子罷了。”

賭冠一事，終究獵戶贏了。

年近七旬的胡遠舉孑然一身，除了書和酒以外，喜好收養些無家可歸的貓兒，導致書塾裡到處是貓毛貓屎，因而望海鎮的百姓給五嶽軒起了個彆號，叫做貓齋。

“夫子便是名師，何必捨近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