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毅偶然中被血元煞陣涉及,尚且如此不濟,推此即彼,可想而知水下岩洞被困之人會是多麼景象。他凜然道:“這上麵究竟是何方崇高,竟要朝廷這般發兵動眾?”
他相隔陣法已稀有百丈之遠,仍感受頭暈目炫,血氣翻滾,體內丹田好似被榨乾一樣,真氣竟混亂到半點都提不上來的境地。
他似是胸有成竹,不緊不慢道:“馬道長!絕壁勒馬,猶未晚矣。本座念你事出忠孝,且一身修為來之不易,這才一起未忍痛下殺手!現在血元煞陣已成,中間還想跑嗎!”
雲毅聽這笑聲雄渾蒼勁,模糊有些顫抖,卻真氣充分,不由暗自佩服道:“這羽士好深厚的功力!”
話音剛落,湖麵下本來巍然不動的血霧俄然嗡嗡作響,透過水麪傳出一聲狂笑:“畢嵐!若非道爺身重爍魂草之毒,就憑這幾個臭魚爛蝦,也能困住我?”
“若非你有極反雙生玉護身,本座豈會和你在這華侈口舌?中間深重爍魂草之毒,三日拿不到冱寒魄,就會骨化形銷而亡,到時你的人頭一樣是本座的,又何必現在就取?”
如這天夜苦練,雲毅的水性與斂息之術不敢說獨步天下,但在平輩當中也可可謂罕逢敵手。
想到這裡,雲毅斂息凝神,找了處淺水位的位置,見水麵上隱有人影,運起體內殘存的真氣,隻將那人當作一尾金色娃娃魚,驀地躥起!
他見畢嵐和眾血衛各據方位,圍而不攻,心知他們是盤算主張,等著上麵的馬道長毒發身亡後,再坐收漁利,可又怕馬道長困獸猶鬥,搏命突圍,因而各個屏氣凝神,全神灌輸的盯著上麵的水麵。
畢嵐淡淡道:“可否困住道長臨時非論!可即便道長逃了,又能逃到那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說句不入耳的話,貴派現在已是風雨飄搖之際,大廈將傾。道長又何必非要蚍蜉撼樹,莫非還妄圖以一人之力挽狂瀾於既倒?”
他猜想上麵的馬道長應就是承平天的一流妙手,卻因為某些原因被朝廷的人暗害。就是不知畢嵐口中的大廈將傾指的是不是承平天?亦或是他一時胡編亂造的勾引之言?
畢嵐見對方沉默,麵色稍喜,極力勸說道:“馬道長,古雲樹倒猢猻散,牆倒世人推!你此時棄暗投明,改過改過。來日史乘工筆,也隻會誇你良臣擇主,識時務者為豪傑。你又何必冥頑不靈,非要與靈帝陛下作對,白白送了性命?
雲毅遠見湖水中沸騰轉動,血元煞陣彷彿是一座淹冇的船舶,在湖心中不斷的出現紅色波紋,血霧凝而不散,倏然築起的紅色光罩,在水中映得數裡殷紅。
雲毅聽到“極反雙生玉”時。內心震驚非常!這寶貝乃是四張機中天公真人張角獨占的玉符,內裡封印的南冥離火可熾可寒,乃天下一等一防備仙寶。
雲毅聽這寺人囉哩吧嗦的,心中膩煩至極,可轉念又頓感獵奇,暗自測度上麵那位馬道長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妙手,竟讓朝廷的人都曉以利誘。
盤算主張,雲毅急思對策,卻聽到畢嵐的嘲笑聲悠悠傳來。
“也罷,我就在水底鬨他個底朝天,儘量多吸引些血衛。這馬道長能不能突破血元煞陣脫困,就要看他本身的造化了!”
雲毅理不清眉目,又傳聞馬道長中毒命不久矣,心知事不宜遲,當即道:“算了,先不管這些,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