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霸道長修為怕是比起文公子、時幽冥等人也要稍勝半籌,就是不知他是何方崇高,來阿旁宮又要尋誰的倒黴?”
王半仙不覺得意,哈哈一笑:“穹廬為室,兮氈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貧道自誇‘半是食神半是仙’這些調味的東西當然不能少了,倒叫小友見笑了。”
雲毅訝異道:“你不是來搶四神雲氣圖的?”
說著,王半仙真力輕吐,道袍好似袖有乾坤一樣,頓時飛出很多紅白相間瓶瓶罐罐,雲毅凝眸望去,倒是一些平常百姓家常有的鹽巴、味精等物。
王半仙朝毒牙看看,又點點頭,緩緩起家又是朝石鍋加了兩記真火,雲毅皺皺鼻子,用力的吸了兩口,一股誘人的香氣劈麵而來。
雲毅搖搖擺晃的盯著已經空了的杯盞,道:“道長,這酒的酒勁如何這麼大,不會是像你師弟說的,這內裡真有毒吧!”
不知過了多久,王半仙才麵露憂色道:“好了!”言罷,他竟也不祭念法訣,兩隻肥嘟嘟的肉掌迫不及待的毀滅火勢,直接辦捧石鍋放到三人中間。
王半仙袖袍輕抖,分出三碗肉羹,小眼睛一轉衝毒牙催促道:“食材是小友出的,菜是我做的,師弟如何能坐享其成,半分力也不出?快快把你的‘雨花青’拿出來給大夥兒嚐嚐。”
王半仙目不轉睛的盯著石鍋的火勢,嘿然道:“貧道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哪另有閒情逸緻參悟甚麼天道長生?苟延殘喘的多活幾年已是彼蒼恩澤,那四神雲氣圖不爭也罷!”
本來他看雲毅裝束,知他不是中原儒道之流,身邊又無同門師長隨行,隻當雲毅幼年浮滑,孤身一人來到阿旁宮奪寶,是以美意安慰起來。
話音未落,雲毅神海中如遭催眠,成仙昇仙的酥麻感受頓時傳來,他暗道一聲糟糕,可不待他說話,神魂彷彿離體普通不受節製。
雲毅惶恐於毒牙超脫無形的身法,轉首望向王半仙,卻見他身前也多出一枚杯盞,他謹慎翼翼的泯了一口後,才暢快道:“好酒啊!”
王半仙也稍有醉意,隨口說道:“毒牙毒牙,他的酒哪能冇有毒!”
畢竟阿旁宮這攤渾水也不是誰想趟就趟的,修為不敷的人來這湊熱烈,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王半仙麵露對勁之色,笑道:“這些毒蟲蜈蚣常日深藏在數丈戈壁之底,唯有六爪金蟾花的奇特藥性才氣將他們勾引上來,二者毒性相互稀釋,除了乃是療傷聖藥以外,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甘旨。”
“砰”的倒在地上。
雲毅何時見過仙家妙手出門時還自帶調味品的,不由“噗嗤”失聲笑了出來,旋即自發有些失禮,難堪的撓了撓腦袋,道:“霸道長,你這出門帶的東西還挺‘新奇’的。”
雲毅頓覺有飄飄欲仙之感,又盛了一口鮮嫩的肉羹,入口即化,甘旨非常。
雲毅與他相隔十數尺之遙,可王半仙曼聲說來,話音如在耳畔,成心偶然的露了一手極其上乘的仙家修為。
雲毅下認識的瞥了眼他緊捧著冒著熱氣石鍋的肉掌,手上連半點兒的被燙的紅灼都冇有,讓雲毅眼皮不由一跳。
王半仙也嚥了嚥唾沫,他似是垂涎鍋中的甘旨,繞著石鍋不斷的踱步打轉。唯有毒牙不知何時從袖袍裡取出一代裝滿清酒的大皮郛,自酌自飲的喝了起來。
一股火辣甘冽的美酒,順著嗓子眼直通五臟六腑,淡淡的甜美味如四月腐敗的杏花酒,怡人醉己,多了幾絲清澈甘醇,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