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儒門弟子,或躺或坐,無一不是麵色慘白,渾身浴血的倒在一旁,很多人劍刃也已呈現裂紋,可奇特的是,這支哀兵中無一人慘嚎,儘皆強忍傷痛。
凡是天陸妙手,大多修煉仙寶魔兵用以克敵,如阮紅鈴的苦心笛,恨百姓的勾魂令,皆是寰宇奇珍所製,能力不凡。
“嗡嗡”劍鳴充滿整座小島,劍氣凝集,光影更以肉眼可見的速率,驀地收縮。
正思付間,藍袍老者高喝一聲,天肅劍自胸口扶搖而上,天門開,神劍行,九道劍影嘶鳴回聲,化為一道百尺光劍,浩然如九天銀河水,罡氣內斂,沖霄自馳,斬向禰衡頭頂。
“噗…噗…真難吃,呸呸!”癲不鬨滿嘴的櫻花花瓣,邊吐邊往水潭戰圈望去。
本來櫻花閉幕的通幽古道已然蕩然無存,十餘棵櫻花樹首當其衝,攔腰折斷的躺在空中,就連本來巍峨雄渾的通天峰峭壁,也多出兩道足有一尺半深的縱深溝壑。
平常的真言劍訣,或是依托於陣法奧妙、或是仰仗於仙寶威能,雖亦有呼應的絕學幫助,可相較本身修為,卻更多仰賴於外物,自是屬於孃家神通。
癲不鬨神采一愣,倉猝背起雲毅,今後退了十餘丈,見遠處劍影如幕,驚濤駭浪,不放心下又朝後退了幾丈,本來玩世不恭的笑容亦緩緩收斂,喃喃道:“我的乖乖,程老怪要冒死了!”
禰衡寂然冷視,俄然間左臂青筋暴起,一道狹長的黑線好似蜈蚣伸展,由臂到肘,再自肘至掌,轉眼食指與中指竟閃現黑紫色。
至於藍袍老者,則衣衫襤褸,神采暗淡,整條右臂鮮血直流,勉強拄著天肅劍聳峙不倒,可血卻順著劍身流淌到泥土殘花的血泊中,彷彿刹時老了十餘歲。
兩道無匹威能“砰”的撞擊到一起,灰塵飛揚,櫻花蕩逝,連水潭內的淨水亦被這股撼世之力盪漾的水花四濺,十餘道水柱沖天,高達數丈。
這此中道理倒是有些近似於塵寰的百步穿楊,這後拉之力愈強,則射出之箭愈猛。隻不過禰衡是以本身經脈當作弓,真氣逆行,藉此加強神通威能。
禰衡苦心研討各家絕學,自是能力如何大,他就如何練。數十年窮經皓首,倒也終讓他想到一種能夠集表裡兩家之大成,卻稍有‘離經叛道’的逆練之法。
禰衡雙指之間,‘劈啪’的滋滋聲好似包含千萬道紫雷光電,可駭的威能,連那八名已經閉目標儒門弟子也勃然色變,身軀忍不住的顫抖。
癲不鬨左手真氣成罩,護住雲毅。臉上的娃娃麵具卻被這劍風吹走,暴露一副白髮童顏,古道仙風的臉龐。
相傳當年禰衡怒戰蓬萊,以一式劍訣敗北明尊蕭讓,當時隻輕語一句‘留意’,並未言稱此招何名,是故後代人便稱此劍訣為‘一式留意’。
也幸虧他天賦異稟,且修為高深,加上所學喧鬨,見多識廣,這逆行神通之法,百年冥思苦想,幾次研討,竟也真練成了。
癲不鬨與禰衡友情匪淺,自是曉得這一式劍訣乃是禰衡非常自大的絕學。
“一式留意!”癲不鬨失聲道。
孃家神通與內家神通比較起來,說也簡樸。無外乎前者無形而無實,勝在‘無堅不摧,無快不破’的後天上風,後者有實而無形,勝在‘以無勝有,後發製人’的天賦上風。
禰衡即想要內家的‘以無勝有,後發製人’,又想妄圖孃家的‘無堅不摧,無快不破’,是故他便逆練經脈,以內家神通的真氣為底子,逆行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