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凝步停下,攙著身邊的老婦人,打量了眼雲毅,低聲道:“小夥子,你是外郡來的不曉得。前幾日雍州刺史已經公佈詔令,全部雍州都要追拿承平道的背叛,要殺無赦!”
按理來講,雍州坐擁鹹陽與長安兩朝古都,兩地繁華本應十裡長街,燈華燦爛。可莫說秦朝帝都鹹陽早已是昨日黃花不複榮焉,連西漢曾經的古都長安也自王莽篡漢後元氣大傷,比起東方的斑斕六合,竟有一種江山破裂風飄絮的苦楚。
是以他盤算主張,想要先在城外逗留一天,畢竟承平天的教眾在被通緝追拿的環境下,是不成能進入長安城的,他想試著碰碰運氣,看可否碰到幾名流亡的教眾,刺探到天公真人近況,再不濟也能夠藉此機遇摸清此地局勢究竟龐大到了甚麼境地。
幸虧他幼時長居西北蕭瑟之地,擅辨風沙走向,藉助昔年諸多雜學,臨到雍州倒也冇有走岔方位。
是以他纔不得不轉道跑到鄰近的長安,但願能在此探聽出阿旁宮的詳細位置,再不濟也要摸清楚鹹陽舊都的山川陣勢,免獲得了那邊被朝廷和天宗的妙手“包了餃子”。
這幾日他一起西行,見到很多官兵在追拿承平道的淺顯教眾,他亦看不過眼曾兩次脫手製止,救下十幾個被惡兵逼迫的無辜教眾,隻可惜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雲毅悄悄攔住一對趕路的老佳耦,見禮道:“這位老丈!鄙人是豫州汝南人,欲趕往長安城看望病重的姑母。也不知貴郡產生了甚麼事,為何這麼多百姓要焦急湧入長安城?”
雲毅微微闔起雙眼,思付道:“這些平常百姓道聽途說,也一定能曉得個以是然。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一探究竟,還是要從承平天的教眾身上動手。”
且他細心察看之下,發明很多百姓皆攜家帶口的揹著承擔,透暴露無法和發急的神情。
雲毅喟歎一聲,所謂承平道實在就是五大道宗之一的承平天,不過它的體製與儒門甚是類似,大多數教眾皆是淺顯的凡人百姓,隻要極少數之人是身負上乘修為的仙家羽士,是以天平道與承平天,一者為平常教眾,一者為道門大宗。
這少年天然就是雲毅,他自數日前黑山一行與貂閉月分道揚鑣以後,日夜兼程的跨穿天陸十三州的兗州及司隸,堪堪於灼焚之日的前兩日達到雍州地界。
在他看來,能清楚這事兒的不過是朝廷和承平天本身。
雲毅瞭望著七裡長龍似的百姓,微微皺眉。在他的印象中,長安城雖是西漢古都,可繁華程度比起廣陵還要差上很多,即便是靠近年關趕集,此人也未免太多了一點。
這兩天的時候裡,他必須找到禰衡,並弄清天公真人張角究竟出了甚麼事,不然即便他找到禰衡互助,不清楚天公真人狀況,也是滾油鍋裡撿金子――無從動手!
阿旁宮便坐落於雍州隴右的鹹陽宮舊址,間隔長安城不過三百餘裡,與五大道宗之首的天宗五丈原亦相隔不過八百裡。
“凡是有哪家膽敢包庇承平道的妖人餘孽,便有連累九族,滿門抄斬之禍。現在長安城外都是官兵將士,弄的此地是風聲鶴唳,大家自危。”
長安城外,黃沙古道上,漫天的雪屑飄蕩,“咯吱咯吱”的踏雪聲絡繹不斷,很多趕集的車馬將官道堵得水泄不通,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長龍蟠地,浩浩大蕩的甩出七裡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