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凝著濃眉,沉聲言語:“本日納蘭之事,他日定會下帖於順風堂鳳舞分舵!但這位雲公子之事……我等做不了主。”
“至於你孔兄麼~~~”敖晟翎眨了眨藍瞳,彎彎眼縫透著清爽神采,“勞煩你用手中的鐵骨玉扇,為阿誰躺在地上冇法轉動的女人解穴,隨後再將其好生送上昇平舫去,務必禮數全麵些的。”
風夢慈又好氣又好笑,但麵上又不得閃現出來,隻得一口氣憋在胸腔不上不下,深深做了個呼吸吐納才順了,因而直直盯著敖晟翎的藍瞳,清冽問道:
“孔仁安在?”
隻見敖晟翎寬袖長衫,彷彿白龍出海般躍上了半空,登上了昇平舫的船麵,立在了慕容的麵前!
風夢慈斜睨了眼敖晟翎:“納蘭已走,雲公子還要管束小女子到何時?”
孔仁持續客氣言道:“我的這位風師妹自幼酷好操琴,常常淩晨便慣於奏曲,但是未曾想方纔驚擾了兄台之老友,誠惶誠恐之至!不如……讓孔某做其中人,兄台請將利劍撤去,而我風師妹本日便不再操琴了,如此,可好?”
“將劍撤了,我與你看樣物事。”
朱雀將竹筒中的一卷絹布抽出,抖開了,呈在敖晟翎麵前,趁便提了一句:“這是兩日前,我鳳舞風舵收到的飛鴿傳書。”
孔仁用儒袖擦拭了滿額的汗滴,正要開口,卻聽得身後傳來一女子沉著平淡言道:
風夢慈鳳眼一怔,隨即顯出不捨及不甘,另有一絲惱意。
孔仁踱至納蘭身側,右手五指翻動鐵骨玉扇,扇柄點觸納蘭後背。
孔仁與玄青身形一讓,便現出有兩女一男共三人自不遠處拐角而來,先頭是個持劍女子,前麵尾跟著的是一名麵籠白紗的藍裙女子,細腰窄肩正款款而來,而在她藍裙女子的身側阿誰安閒超脫的颯爽青年,不恰是納蘭口中的恩公雲小七麼?
慕容抬起視線,倒是對這個以白紗蒙麵的昳麗女子看了一眼,隨即身形輕巧,躍回了昇平舫,背對著那艘烏木大船,冇再轉頭。
納蘭馬上伏地而起,對著那黑布勁裝女子揮掌而去!
敖晟翎回過神來,對著風夢慈點了點頭:“外傷是好得全麵了。”
那仗劍的大嗓門女人緊緊抓著劍柄,杏目怒瞪,牙齒咬得牙關都泛酸了。
那黑布勁裝女子倒也未拉弓上箭,隻是一味躲閃。
納蘭的心間一沉,偷偷覷了眼慕容,見掌舵的神采無甚非常,仍舊是那番冷酷之情,隻是看著火線來人也不開口說話,因而熱情腸的納蘭便相幫著呼道:
那仗劍女子見了滿室亂戰,也不上前相幫,隻是一聲嘲笑:“有失教養!”
風夢慈緊緊看著敖晟翎,彷彿做了個考慮,但見她大聲令道:“孔仁、玄青,將納蘭女人送上昇平舫,好生禮遇,不得有誤。”
倒是隻要敖晟翎與風夢慈,一個仍舊平靜自如地坐著,一個還是氣定神閒地站著,但見敖晟翎也不再看顧納蘭,而是對著風夢慈微微一笑:“納蘭性子剛烈,虧損後要在人前討還個一二也是常情,夢慈女人莫怪,那些個破壞了的傢俱物什,鄙人會照價賠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