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劉儀家中的表親女眷，又一處非緊急地點……雲小七暗自點頭，隨後斂儘氣味躍上閣樓的屋頂，伏在暗影中將刺史府的內院儘收眼底，俯視了一圈即對著東南角多看了兩眼，剛想提氣縱起卻聞聲一道溫婉的聲音：“梁上君子，可願與小女子手談一局？”

“嗬嗬！尊駕何必妄自陋劣？”綠衣女子笑容如花，但在雲小七看來像是一朵帶刺的薔薇，那棕色的眼瞳、上揚的眼角、高挺的鼻梁、飽滿的紅唇……都一一提示著雲小七，麵前那位說著暢快官話的刺史表親女眷，乃非普通的關內女子，但那黑亮直順的長髮，暖和有禮的笑容，賢淑端莊的坐姿，另有她手中的棋譜以及方纔與雲小七的扳談，又同時也奉告了雲小七，此女子與那些漢家的書香閨秀無異。

“卑鄙無恥下賤！枉我方纔還將赤金臂釧佈施於你！你卻恩將仇報如此輕浮於我！你就是一匹被人斷了尾巴的白眼狼！”綠衣女子咬牙切齒地嘲笑著，卻發明那黑衣人的清澈雙眼中閃過一絲慍怒，隻聽一段降落的嗓音從蒙麵巾子下傳來……“佈施於我？你莫非當我不曉得你喚我下來的時候早已派樓下的一個丫頭去通風報信了麼？你莫非當我不曉得你給我倒的那杯茶裡動了手腳麼？你莫非當我不曉得你把那赤金臂釧讓我帶走就是為了捉賊拿贓而使出的栽贓嫁禍麼？你彆在我麵前裝無辜！你去對你們那些薩滿神靈鳴冤喊屈！說我信口雌黃！說你甚麼都冇做過！”

“那這到底算是有種冇種啊？”

“甚麼表蜜斯的？我馳名字……脫脫*察哈帖爾罕。”

“國法？涇州的阿誰王爺又不在，何來的國法？”蕭琴師深深歎了口氣，“當年傳聞雲王爺是個文武雙全的風騷人物，又是見義勇為俠義心腸的，可……如何就不來涇州看看呢？？”

雲小七哈哈一笑：“老先生說頂不了，但吾以為值得，你和你孫女一奏一唱讓吾暢懷了很多，這頓飯就是報答你倆的，還望彆客氣，全數吃完可彆華侈了。”言罷即對著山羊髯毛琴師舉起了酒盅，“萍水相逢，也算有緣，請！”

“嘿嘿！女人經驗的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鄙人先謝過表蜜斯的種植。”

“廢話少說！下來！”

開初覺得是深夜苦讀的老學究，待雲小七稍稍靠近樓閣便瞧見一個丫環從門內走出，對候著得一個老媽子說：“我家蜜斯正對著棋譜落子呢，勞煩繆嬤嬤去籌辦些小點心來。”

“哦？”雲小七長眉一揚，對著綠衣女子略微欠身，“鄙人不學無術荒廢課業，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如果女人與鄙人對弈，如同對牛操琴。”

黑燈瞎火中，雲小七將那綠衣女子悄悄扶起問道：“你有冇有受傷？”

“...................你還要壓在我身上多久？！你這個蒙著臉的醜八怪！！”那綠衣女子氣得神采白裡透紅。

“阿曼，將這絹子拿去讓人搓洗潔淨了，細心這上麵的繡花。”綠衣女子將手邊一塊沾了灰塵的絹帕遞給阿誰為雲小七帶路的丫頭，又回過甚正對著雲小七盈盈笑著說，“方纔棋盤上俄然落滿了很多灰塵，許是於屋頂瓦縫間飄落的，因而擦拭了一番。”

“下來做啥？”

“有種你就躲在上麵一輩子！”

雲小七驚奇，但無所謂般揚了揚眉毛，隨即一個鷂子翻身輕巧落立，接著敲叩三下便有人開門，看打扮也是丫頭模樣，卻不是方纔叮嚀點心的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