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樂聆音從小長大,卓卉君早已視她如己出,見得大徒兒固然身形薄弱但容光氣韻尚可,在她的撒嬌聲中間間的擔憂去了一大半,順手往荷花叢扭了個蓮蓬下來:“想來聆兒來得早,還未用過午膳,師父給聆兒剝蓮子吃。”
任由兩行清淚劃過本身的臉龐,樂聆音咬著唇角又寫了幾字………式微,式微,翎胡不歸?
三言兩語看完,敖洺嗤聲一笑:“你父親還真是會推托活計~~~”邊說邊催動內力將掌心紙條化為粉末,又看了眼卓卉君,略微揚唇,接著對樂聆音說道,“既然你父親是要我幫你去尋人,那便去幫你尋來,也好了了你的心願。”
“你要叫誰返來?”
擱筆,看著麵前這張梨花紙被本身的眼淚滲入,楷字墨汁垂垂濕糊一片,樂聆音自嘲一笑,捲起梨花紙置於燭火,看著滿紙思念化為灰燼,喃喃低言:“她已不在大家間,卻又叫她如何返來?”
卓卉君低著頭一門心機將翠綠蓮心剔出,彷彿冇聽到有人說話。
聽著敖洺開朗笑聲,樂聆音也淺笑施禮:“敖前輩安好。”
樂聆音正自迷惑,卻見得恩師對本身欣喜一笑,而敖洺正對著烏雅說:“我們要去趟洛州,烏雅的船舫可否送我們一程?”
“徒兒回宮後忙於羽麟殿差事,並非偶然用膳……”見得恩師眉眼之間的透著絲絲欣悅,似是堆積好久的灰塵被一打掃去,樂聆音不由撒嬌言道,“徒兒無妨,師父勿憂,徒兒定會好好用膳~~~師父莫惱~~~~”
三人跟著烏雅往船艙行去,樂聆音跟在卓卉君身後,心中感覺那位高挑女子不平常,待得她進了船艙見得東南角一棵假樹枝頭立著兩隻烏鴉,這才靈光一閃內心頓時明白了!
傳聞說,烏雅性子孤介,若非親人或仇敵,甚少有人見過她的實在麵龐,有人說她一身煞氣滿臉橫肉,也有人說她判定凶暴喜怒無常,眾說紛繁之下獨一能認定的是,若烏雅要對人脫手,必會先遣烏鴉去報信,久而久之江湖世人便用‘烏鴉’喚她。
自帝都一起奔赴入得涇州地界,已是時節瓜代夏末秋初。
早已發覺敖洺將小舟垂垂駛離荷花塘,劃入一條長河,樂聆音本就要尋恩師與敖洺商談相幫之事,因而放心坐於卓卉君身邊。師徒倆大半年未見,自是有一大堆話要說,再加上敖洺時不時插嘴出去調侃扯談,樂聆音在這條扁舟之上現出了可貴一見的至心笑容。
因為烏雅深居簡出行跡不定,故而羽麟殿的卷宗裡頭對這位鐵鷹幫少幫主描畫未幾,誰想到現在卻俄然叫樂聆音遇見了。待得賓主退席,樂聆音不由對烏雅多看了幾眼。
西南角那團濃黑得令以後馬上悄無聲氣退去,整座院子裡頭隻要月上樹梢冷風習習。
烏雅也是個豪放性子,便於敖洺對飲起來,席間那三人提及往年趣事不由大笑。樂聆音在一旁聽了也是津津有味,亦將很多舊事記在了內心。
敖洺扁扁嘴巴,盯著卓卉君的背影低聲說:“冇有桂花糯米藕,哪怕是脆嫩蓮藕‘哢擦’咬幾口也行啊……卉卉~~~~”
鐵鷹幫是江湖上統領南武林十三支水路河道的第一大水幫,烏雅自幼耳濡目染行事做派亦正亦邪,善起心來動脫手指就捐了十萬擔糧食給水患哀鴻,狠起心來動動鉤子就挖了敵手一雙眸子子……對了,烏雅的獨門兵器喚為‘索命離魂鉤’,自十五歲出道起在平輩之間鮮少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