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個衰老的身影——卻和他們一模一樣。

踏上第一階，空中無波。

第二階，微微震驚。

趙懷真笑而不語，唐清硯也悄悄挑眉，氛圍俄然暖和下來，像山頂吹來的一陣暖風。

“三，二，一——走。”

第三階，穩如老狗。

“年青啊。”老雲纓搖著頭，笑了，“說真的，我還覺得你小丫頭必然會衝太快摔歸去。”

雲纓揉了揉屁股，冷哼一聲：“得了，那就一起爬吧。”

“此次不打鬥？”她握了握紅纓槍，顯得有點不太適應，“如何俄然改溫情線路了？”

“看起來像個……年久失修的宗門後山。”趙懷真一邊察看四周，一邊下認識抬腳。

雲纓皺眉：“不會吧，這就起點門了？”

這一次，他們冇有人掉隊，冇有人衝前，也冇人抱怨節拍。

三人抬腳，同時邁上第一階。

三人對視一眼，一時無言，隨後齊步走向那道門。

“以是得同步。”趙懷真摸索著說，“並且必須三人同時用力。”

三位“將來的他們”站在階頂，緩緩讓出身後的一道門。

“走。”

不知過了多久，石階終究從雲霧中抽出了尾巴，三人麵前呈現了一座極簡的高台，彷彿天涯斷崖。

老年雲纓哼了一聲，聲音沙啞但底氣實足：“我們是你們——老了以後的模樣。”

“鏡界越來越不像考覈，更像是某種……教誨。”趙懷真道。

“彆像我們當年那麼蠢。”

第二階。

“我……隻是走慢了一步。”他愣了一瞬，“就歸去了？”

“誰曉得呢。”趙懷真語氣一如既往地穩，“我們嚐嚐？”

第一階，第二階，第三階！

“這不科學。”雲纓將槍往地上一杵，“我一小我頂得上仨。”

就如許，三人一步步緩緩向上。每一步都需求三人情意相通、力量相融，未幾很多、不快不慢。速率慢得能夠煮粥，但節拍穩得能夠當樂器打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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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我們一起走？”唐清硯挑眉。

——毫無動靜。

下一刻，霧中走出三道身影。

——鏡界，起點已達。

他們同時踏上最後一階。

“摔過了。”雲纓老誠懇實地答覆。

“走哪？”雲纓抬頭望，石梯連綿如龍脊，彎彎繞繞，一向迴旋入雲。雲霧翻滾中，模糊能看到絕頂處，似有一處高台孤懸，像是鏡界的心臟。

老唐清硯接過話茬：“我們曾在鏡界三十七門時失利，回到了原點。直到多年後，纔再次嘗試，才終究——走完。”

趙懷真——還是是阿誰趙懷真，不吭聲，不出錯，不搶風頭，卻穩得像老衲人敲木魚，一步不差。

“走。”

身後，石階終究沉寂，那些曾經的足跡緩緩消逝在風中，彷彿從未存在過。

“你們……竟能一次通過。”老趙懷真看著麵前的三人，語氣中竟然有些唏噓，“你們比我們年青時要聰明些，起碼冇有相互拉扯。”

他一時走神，腳步落慢了半拍，下一息，腳下石板猛地一沉，全部身子“嗖”地一聲被原地彈了返來，穩穩地回到原點。

“接下來的事，就靠你們了。”

腳下的石板悄悄震驚了一下，像是某種構造被悄悄啟動。

“啊？”唐清硯俄然歪了一下。

三人重新站到起點，排成一列。趙懷真居中，輕聲：“聽我口令，一步一換，力道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