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衝要我們來！”趙懷真脫口而出，剛想拔劍，鹽靈卻先自撞了個跟頭，撲通一聲在地上滾了三圈，然後……睡著了。

趙懷真也躍身插手，共同雲纓斜刺而出，劍鋒攪亂鹽影陣型。三人逐步竄改局勢，將鹽王逼至鹽坑邊沿。

“下道菜缺個主料。”

有的在低語，有的滴水，有的點頭晃腦唱起荒界民謠——跑調、夾字、押錯韻，聽得人腦仁發麻。

正說著，空中俄然震了下。鹽坑深處一道深縫裂開，一道聲音轟然響起：“誰，在吵我午覺！”

“你若隻靠火來烤，未免太素了點。”鹽王大笑，“來，我教你如何‘燉’人！”

“流血也行！”鹽王咧嘴一笑，舌頭像條鹽水帶，啪啪甩地，空中立即起了霜。

“你們三個，擾我安眠，是不是該留下一點……‘鹹意’？”

“嚐嚐能不能加點‘調料’。”唐清硯捏出一粒新鹽，向空中拋起，劍光一閃，化作鹽雨灑下。落在鹽影身上的刹時，那些影子竟然……本身塌了。

“啥席？”

“來吧，讓我嚐嚐你們的底味！”鹽王大吼一聲，張口噴出一陣白霧，四周溫度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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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這裡的鹽都修出脾氣了？”雲纓問。

雲纓揮槍上前，紅纓焰燃，槍尖攪開一圈蒸汽，將鹽影燒成鹹煙，可火線又有新影湧出，一波接一波，如鍋邊的水汽永不止歇。

雲纓恍然，提槍在地上猛地一攪，翻起大片鹹土，一時風起雲湧，煙塵中她如龍入鍋，槍勢淩厲。

“這些鹽……不是淺顯的！”他驚呼。

唐清硯率先出劍，一劍削落鹽王肩頭一片晶花。晶花落地，刹時變幻成數道鹽影，如兵如將，法度粗笨卻共同精準，圍殲而來。

鹽王嘴角一抽，神采由白轉青，終究化作一聲長歎：“我本是調味之魂，藏於鍋下三千年……本日出世，還得回鍋？”

“他怕鹹。”唐清硯點明。

趙懷真點頭：“並且脾氣不太好。”

唐清硯溫聲道：“隻要你情願，鍋裡那味道，就永久有你的分量。”

趙懷真補刀：“並且你是我們吃過的，最有內涵的鹹味。”

雲纓低聲道：“此人看起來像火鍋店的招財吉利物。”

趙懷真半蹲著撿起一粒，“不對勁，這鹽有靈氣，還是往外冒的。”

緊接著，一隻臉盆大小的“鹽靈”破殼而出，形如刺蝟，卻通體烏黑，眼神迷離，一臉的“我冇睡醒你吵啥”的神采。

唐清硯一腳踩上去，鞋底咯吱一聲。他低頭一看，差點覺得踩進了一大鍋粗鹽。

雲纓翻身躍起，腳踩鹽柱，借力衝向鹽王，雙槍並舉，左虛右實，招招搶先。可鹽王雙掌一合，一團白鹽猛地炸開，將她擊退十丈。

“我乃鹽王！荒界鹽坑的守味者！”

“這裡是——”

鹽坑的非常不止如此。跟著他們深切，那些本來寂靜如雕塑的鹽柱，也垂垂暴露“脾氣”。

他們正籌議間，忽聽一陣呼哧呼哧的風聲，自鹽壤深處傳來。

“……這也太不上道了。”唐清硯抱劍而立，為可貴像一鍋煮乾的麪條。

“廢話！是初級靈鹽！”鹽王在火線嚷道，“每粒都醃過三代牛妖，味厚！”

“鹽坑。”雲纓抬手遮著額頭，陽光反射得她眼角泛淚，“我小時候用這類鹽醃過豬蹄，鹹到祖師爺托夢來找我討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