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真略作深思，點頭：“確切可行。”

鹽風穀底，風如刀削，鹹得能把人嗓子刮出血來。

雲纓接過糖，一邊嚼一邊感慨：“我們這是要餓著肚子去拆廟，神看了都得流鹽淚。”

雲纓把紅纓槍橫在他麵前：“你不是鹽骨教的臥底吧？”

“你是不是提早曉得這裡有環境？”趙懷真看著他，語氣暖和但目光極準，“另有——你剛纔破陣時用的是‘五骨鹽縛’，這神通可不是你從天玄宗那幾本雜記裡學的。”

唐清硯低頭玩弄手裡的鹽晶：“實在我小時候跟一個賣鹽的老頭住過幾年，他教我認骨頭識鹽紋……厥後他被一群骨衣人請走了，臨走前給了我一本書，書名就叫《骨歸鹽土》。”

“呃……”

趙懷真翻了翻儲物袋，遞出兩塊糖：“我這隻要桂花糖，雲纓你要不姑息一下？”

三人拾起兵器，順著岩壁邊的小徑，踏上通往鹽骨罈的路。

“鹽化？”雲纓皺眉，“那我們三條鹹魚豈不是一起曬成鹹乾貨？”

“嗯。”唐清硯點頭，忽地語氣一轉，“不過他們本體也不算真。你們還記得那隻鹹靈咧嘴衝你笑的模樣嗎？那是‘鹽麵術’，一種用骨炁煉製的假麵，附著在靈體上能夠把持情感錯覺。”

“刺目標鹹魚？”雲纓一時腦補畫麵過猛，笑得差點岔氣，“以是我們接下來要如何做？”

唐清硯眨了眨眼：“你們不是下穀搜東西，我當然是來救……咳，援助的。”

唐清硯半蹲在另一側，一邊拆著肉乾一邊皺眉：“鹹靈的幻象方向感官龐雜，火炁之體最輕易中招。你要不是剛纔嚼著肉乾，能夠真把懷真兄當作五花肉了。”

唐清硯舉手發誓：“如果我是，他們現在就不會派那幾個假扮鹹靈的傢夥來抓我了！”

趙懷真咳了聲，冷靜將本身往暗影裡挪了點：“我感覺我們能夠開端會商閒事了——比如，剛纔那批鹹靈，是不是成心圍著你轉？”

趙懷真點頭：“荒界風鹽濃厚，確切能減緩屍炁溢散。”

“厥後淨骨派的幾個老頭開端揣摩‘骨裡有靈’，就演變出各種奇門咒法，把鹽和骨融會，塑形、寄魂、乃至延命。”

“差未幾了。”雲纓抓了抓頭，“不過我還是感覺本身肩膀那一塊特彆香……”

“還能如何做？”唐清硯攤手，“你這火燒鹹魚的畫風都擺在那兒了，他們必定不會放過你。”

雲纓縮在一塊鹽岩前麵，嘴裡還唸叨著：“這處所連氛圍都彷彿撒了三斤鹽，連咳嗽都是鹹味的……”

“假的？”趙懷真皺眉。

唐清硯清了清嗓子：“鹽骨教實在並不滿是瘋子。他們發源於荒界初期的‘淨骨派’，當時候的荒民信賴——人死以後，血歸炁海，骨歸鹽土。因而他們把先人遺骨埋進鹽丘，但願靈魂得以安眠。”

唐清硯躊躇了一下：“我那袋子……隻剩一根了。”

“那不是淺顯延命，是一種‘換炁’。”唐清硯抬高聲音，“用死者之骨，換活人之炁。你們記得那些巡遊道者的裝束嗎？滿身高低貼著鹽晶骨片，那些可不是裝潢——是他們的替人。”

雲纓瞪眼：“延命？他們這不是白骨雞湯喝出幻覺了？”

“紅，代表焚火。”唐清硯一臉當真，“你那身衣服、你那杆槍、你打鬥那種燒雞翅膀的氣勢，在他們眼裡都跟鹹魚跳鍋似的，刺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