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人在乎大伯孃的設法,倒是周大囡在不斷唸的去鎮上轉了兩趟。可惜,到了那會兒,周家五路人馬已經換了歸去,守在青山鎮攤位上的是周家阿奶和阿爹。
一旁的二河也忙不迭的道:“對啊,多收一季稻子當然是功德兒,到時候我們百口一道兒下地,多辛苦幾日也就將稻子收上來了。這是天大的功德兒!”
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周大囡又氣又急又委曲,她這輩子還冇被人這麼直白的扇到臉上過,偏生對方是她完整對付不了的人,這個虧不吃也得虧。
周芸芸格外憐憫的望著這倆堂哥,你倆如果曉得我們家現在底子就不是五畝水田,而是一百一十五畝水田時,還能這麼輕鬆的說出下地收割這類話嗎?
又聽三奶奶道:“托你阿奶的福,我們家的活兒是愈發多了,手頭也鬆快了,就是太忙了,我就怕轉頭你又給新活兒,我做不完。”
固然秋雨微涼,可張裡長這內心倒是暖烘烘的。誰能想到稻樁子竟然還能抽穗呢?就算周家人奉告他,第二季的稻子出產不如第一季,可那又如何?白得的糧食哪個不想要?莫說能夠隻要一半,就算隻要兩三成,不也一樣是功德兒?
實在,至始至終周家都冇壓過價,一來是因著這個代價實誠,二來則是周家阿奶憐憫丁孀婦跟她一樣年青守寡。
對於某些是自擅自利的慫貨來講,說一百句事理,都抵不上兩巴掌來得管用。周大囡倒是想找幫手,可惜丁家人丁本就少,即便他們一家三口全都衝上去,指不定還不敷三奶奶一人清算的。
“那成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三奶奶自不好再多說甚麼,隻應了兩聲,轉頭見周家阿奶又進屋去了,她才返身走到周芸芸身畔,心不足悸道,“你家這步地可真夠嚇人的,幸虧我原就冇籌算乾好事,這如果來個賊偷兒甚麼的,轉頭還不給嚇出弊端來?”
周家阿奶想了想,自家那五畝水田收割起來倒是不難,題目是那頭還是一百多畝呢。她本來倒是不想這麼快漏底,可到時候就算尋的是楊柳村的人,轉頭收了稻子不一樣要運回周家?又思及有再生稻這碼事兒,就算漏底了該當也無妨。
百口一道兒下地……
真到了當時候,估計不止三奶奶,闔村高低都會被嚇得不輕罷?畢竟,曉得周家有錢是一回事兒,實打實的看到周家購買上百畝水田就是彆的一回事兒的。再一個,單是這回的再生稻,周家就能白得極多的糧食,哪怕產量隻要頭一季的一半,也架不住基數大。
當下便道:“你幫我多尋些人罷,有多少尋多少,族人不敷就叫村裡人,再不然有甚麼親朋老友的也冇事兒,隻要手腳夠勤奮,我按著一天三十文給錢,再包一頓午餐。”
而彼時,因著秋雨連綴,周家人終究能略微歇兩日了,固然實在也冇咋歇。
平凡人碰上週家阿奶都得铩羽而歸,周大囡也是冇了體例。故意想尋人問問她孃的動靜,可惜周家夙來離群索居,獨一算熟稔的也就三奶奶他們家。但是,三奶奶那脾氣的確跟個炮仗似的,且恰是因著乾係近,她以往冇少聽聞周家的那點子事兒,旁的且非論,周大囡跟周家鬨翻的事情,她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