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花了大半日的工夫,周家阿奶纔將統統人家都走了個遍。當然,帶過來的細糧都發完了,簍子卻並非空蕩蕩的,而是裝上了其彆人家回贈的吃食。
那會兒,丁家還算是有錢,有兩畝水田,另有三五畝旱田。家中房舍、家禽皆有,且那會兒她兒子實在也有□□歲了,閨女更大,總的來講,日子雖難過,卻也不至於過不下去。
雖說穿越都兩年了,可她對於家裡的親戚,也就隻熟諳二奶奶、三奶奶,並幾個常來送東西的族姐妹。現在見周家阿奶散財孺子一樣,挨家挨戶的送細糧,頓時有些不大能瞭解。
“得了,乾脆今個兒將細糧歸整些出來,我帶著芸芸和三囡去村裡老親家轉悠一圈。”周家阿奶說著說著,又遊移了,“我還是就帶芸芸罷。”
這不,周家阿奶不帶她玩,她親孃又總愛諷刺她,乾脆就顛顛兒的過來重新將棚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她不會做人,隻想著要田要糧要兒要女,啥都想要,半點兒都不肯支出。那會兒,她大伯子家的二小子得了急症,也就他們家另有點兒餘錢餘糧,人家都跪在他家門口求了,可她死咬著不鬆口,隻說要留著給她兒子娶媳婦兒的。成果那小子冇能熬疇昔,就這麼短命了。她大伯子家恨死她了,再冇跟她說過一句話。要曉得,在這之前,大師都瞅著她不幸,春耕秋收都會幫襯一把,厥後誰樂意幫她。”
忙活了有兩刻鐘時候,他們才分開孟秀才家,吃緊的趕著牛車出村去了。
周家二伯躊躇了,按說這事兒要跟他大哥說一聲,可萬一人家曉得呢?畢竟,三河也隻是個孩子,萬一他說錯了,那豈不是害了侄子?可如果不說,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大房砸錢出來?就算冇念過書,他也曉得供出一個讀書人不輕易。
二河催促道:“誰想曉得你咋樣?快說三山子。”
這算啥奧妙?周家二伯非常猜疑的瞅著他,道:“哪個冇花光?除了你二哥要留著給媳婦兒,我們家哪個不是把錢都花光了?”
等回到了家,周家阿奶親身從背麵糧倉裡弄了一石細白麪和一石大米,又稱了五斤星星糖、五斤米花糖和一缽凍的跟石頭一樣硬實的湯圓,想了想再添了一揹簍的炭,都歸整好後,擱在了堂屋裡。
也就是說,大房那頭能夠砸了很多錢在三山子身上?那他們知不曉得三山子冇讀書的天賦?
三囡格外哀怨的低頭看了看本身的衣裳,她的衣裳倒是好的,且還是正月月朔剛上身的。題目是,今個兒已經是正月十三了……
越想越活力,大伯孃乾脆氣呼呼的回了房,把門板摔得砰砰響,饒是如此,也隻得了自家男人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旁的啥感化都冇。
二伯孃養的三十五隻小豬崽,大河倆口兒的五十來隻鴨子,三囡的五隻小羊羔並兩百多隻明白鵝,愣是將本來空曠溫馨的一畝地鬨了個雞飛狗跳。
跟大伯孃的性子完整分歧,二伯孃實在更喜好當甩手掌櫃,平日裡半點兒也不插手後代們的事兒,用她的話,愛咋咋地,擺佈都這般大了,她還能管一輩子不成?
大伯孃滿懷但願而去,倒是攢了一肚子怨氣而歸。她就想不明白了,明顯周家阿奶對孟秀才也挺恭敬的,加上二房三房倆蠢貨都主動放棄了,咋就不能順勢進步她家三山子的報酬呢?如果家裡冇錢也就罷了,她啥都不會說,明顯家裡出得起這個錢,偏就要擔擱她兒子的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