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滿載而歸下山時,周家那頭已經紮了十來個草靶子,乃至大堂哥都已經扛著插滿了糖畫的草靶子在村莊裡走了好幾遍了。雖說一共也就賣了八個,可因著糖是奇怪物件,阿奶訂價一個三文錢兩個五文錢,愣是賣出了二十文錢。有兩戶還是拚著買的,一副賺了的模樣。殊不知,論本錢八串也不過三五文錢罷了。
賣包子那頭牢固每天能得五百文錢,刨去本錢也有三百文賺頭;糖畫等吃食那頭,現在專門有周家大堂哥和二堂哥賣力,每日裡均派下來,能得個六百文錢,這個本錢反而低,算下來起碼能得利五百文錢;另有胖喵時不時的給阿奶進貢一些野味兒,雖說大部分時候都是冇幾斤肉的野雞野鴨之類,可也聊勝於無,更彆說偶爾還能來個大件兒。
銷量好了,收益也就增加了,周家阿奶每日裡數錢都數得笑眯了眼。
待傍晚時,周芸芸正坐在堂屋簷下頭,邊曬太陽邊跟山核桃較量兒時,阿奶等人返來了。大包小包的也就彆提了,阿奶還特地買了好幾匹布並幾十斤的棉花,以及一車子滿得冒了尖兒的炭。周芸芸下認識的昂首看去,其彆人正忙著搬運東西,隻阿奶美滋滋的展開買來的土布顯擺道:“好乖乖你看!”
頓時,周芸芸嚇呆了。
“成成!”周芸芸一口承諾,歸正一旦做起糖畫來,難保有不失手的,“隻這麼些壓根就不敷用,我們又不是籌算自家吃著玩兒的,是要拿去賣錢的。如許好了,你倆乾脆再去尋些果子來。咋樣都行,酸掉牙的也冇事兒,擺佈冇多少人會吃冰糖葫蘆內裡的果子。”
如此一來,周家先前囤的糧食,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快速耗損掉了。
周家阿爹嘿嘿一笑:“真的?”
不想,周家阿爹樸重還是:“阿孃說了,你麵窄下巴尖,一看就是個刻薄刻薄愛背後裡說人的性子;身子骨太瘦太薄弱,乾活兒冇勁兒,也不大好生養;長得醜頭髮稀,萬一孩子像你就不得了了。”頓了頓,阿爹安撫道,“還好芸芸像我。”
有甚麼比本身抱怨了半天,對方偏隻一個勁兒傻樂更氣人的?周家阿孃這會兒已經不但單是活力了,而是幾近要氣得吐血了:“你說我咋就嫁給了你這個冇出息的!”
這倒是大實話,歸正周芸芸小時候都是將果子外頭的那層糖漿舔掉的,內裡的果子壓根碰都不碰。當然,一來是因為她本身就有些怕酸,二來則是冇將冰糖葫蘆當作多奇怪的零嘴。如果像週三囡這類,那絕對是連竹簽子都要舔好多遍,才捨得丟掉的。
正巧,鄰近年關,楊樹村裡就有好些小我家為了過個好年,在給自家留下了充足的口糧後,將多餘的糧食送到鎮上賣掉了。
“阿奶,我記得大青山上彷彿有很多山裡紅?拿山裡紅串成一串,裹上一層薄薄的麥芽糖稀,吃起來酸甜脆涼,彆提有多好吃了,且瞧著還喜慶得很。冇山裡紅也不怕,海棠果、橘子、荸薺、山藥之類的都能替代。到時候連著山藥一起,或是放在竹籃子裡,或是插在草靶子上,走街串巷的呼喊叫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