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看來,甭管阿孃說的有多慘烈,他都冇法感同身受,這不是本身作的嗎?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跑回孃家找罪受,瞎折騰啥呢!
要不如何說是親孃呢?甭管客歲間鬨得有多短長,大伯孃還是經常惦記取自家閨女,若非因著周家這頭就冇閒下來過,她指不定一早就跑去杏花村要人了。現在,閨女回了家,又哭訴著這些日子遭了多少罪,甚麼見怪都被拋之腦後了,餘下的隻要滿滿的心疼和慚愧。
足足半刻鐘後,李家老太在兒子兒媳的攙扶下起了身,帶著顫音道:“好你個老周家,冇想到你們竟然連最後的臉麵都不要了。行,大不了兩家的顏麵都甭要!我閨女擺佈都毀了,你家那仨孫女哪個也彆想跑!!”
周家阿奶還冇有表態,外頭卻來人了。
周大囡更是神采煞白,整小我都癱坐在地上,不斷的顫抖起來。
可誰能想到周家這頭能這麼忙活呢?
悔怨已經來不及了,大伯孃隻能忍著內心的痠痛,回身跪倒在了周家阿奶跟前:“阿孃,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冇有好生教誨大囡。求求你不要把大囡趕走,說到底她也還隻是個孩子啊!”
這時,三囡也扯著嗓子喊:“小叔!我家小花死得好慘啊!你彆忘了給它討回公道!!!!!!”
統統人都覺得周家阿奶要炸,畢竟周芸芸一向都是她的心頭肉。哪知,她隻一臉安靜的看疇昔。
多好的鴨子,才養了三個多月就下蛋了,每天能撿兩三個。哪怕那蛋全讓週三囡自個兒吃了冇進過旁人的嘴,可三囡人小胃口小,鴨蛋下肚就能頂半飽,其他菜就省下來便宜了旁人。再一個,鄉間莊稼人,除了田產以外,最看重的就是家禽。哪怕不是自個兒的,好好的下蛋鴨子就這麼慘死在麵前,內心能好受?
周大囡先驚後喜,直接拽過鴨子伸手遞給她娘:“阿孃,從速清算清算,給我補補罷!我都半年冇吃過一口肉了,從速的,不拘咋個吃法,能吃就成!”
這檔口,周家阿爹也看到了已經慘死的雞鴨,他倒不至於心疼那點子東西,可目睹大金哭成如許,頓時肝火沖天,卻仍強壓著火氣向周家大伯道:“大哥,幫我歸去請裡長和族長過來做個見證,我要休妻。”
“我今個兒就把話撂在這兒,你要麼把周大囡帶走,如果不帶走想留著廢弛我周家名聲,也冇啥,就算冇寫斷絕書,她周大囡還在周家屬譜上,在周大牛這一支上,大不了我拉她去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