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雪第一天開端,他就按捺不住想賣糧,但總被柳月初製止。他覺得主子想賺筆大的,也乖乖的等了。可誰知這位在糧價最高的節骨眼兒,平價給了戶部一萬石米,還免費對哀鴻舍粥。
柳沉柳尚隻覺對著一隻炸毛刺蝟,如何動手都被紮。
二人還陰陽怪氣柳月初這小妮子的運氣好,恰好抽瘋這個時候開米行糧鋪,怕是能賺到一大筆了!
欠條她寫了好幾份,又讓姚衛擺出來。
柳月初故作委曲,“我低價給了朝廷一萬石,是得了一點兒毛利,但賺到的銀錢都不敷施粥贈物的,也許還要倒貼。”
本來他們還在慶賀忽悠了傻侄女,把柳家的書畫古玩買賣弄到手裡了。
柳月初的心中也暢快,“想笑就笑,忍甚麼忍?”她宿世就是太能忍,都把本身忍到英年早逝了。
或許是吃的不敷飽,罵了不到一刻鐘就有氣有力。
上輩子就被“名聲”“親情”幾個詞傷得粉身碎骨,重生一次,她冇以牙還牙的毀彆人,就是做了善事了。
柳月初嘖嘖兩聲,兒子再得寵,還能比得過孫子?
二人震驚以後便是氣,裹上最厚的冬裘衣,冒著大雪來見柳月初,進門就破口痛罵。
宋六兒看到二人身影消逝,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音了,“……抱愧主子,內心實在痛快,一時冇憋住。”
柳沉掃了一眼,抬手就撕,恨不能把那欠條捏成粉末端。
“放屁!你個米糧鋪子有甚麼其他店主?亂來誰!”柳沉底子不信。
老太太最疼四老爺柳沉,到時四老爺去告上一狀,月娘得不著銀子不說,也許還會落一身不是。
柳尚和柳沉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
“我寒傖甚麼?莫非商行的古玩書畫我都能隨便拿走不給錢?雖說我還占著一半的股,也乾不出這麼厚顏無恥的缺德事啊。”柳月初煙波流轉,水眸如刀。
柳月初似看戲普通,笑眯眯地讓宋六兒給二人斟上薑茶取取暖,“叔父們渴了吧?潤潤嗓子,年紀也都不小了,莫要隨便動氣,氣大傷身,何況是這個節骨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