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叫了兩聲,耿梅才醒過來,她是魘著了。夢裡她回到了五六歲大的時候,她媽讓她端菜,她失手把湯碗打翻了,她爸扭著她耳朵把她拎到門外。
恰好陳立忙著年末最後的應酬,每晚回到家時都是雙醉眼,底子冇發明耿梅的狀況,直到有天半夜他被耿梅抽抽泣噎的聲音吵醒。
越說越不像話,耿梅氣道,“我有手有腳,等我事情了攢了錢就買屋子。”不等耿希說話,她合上手機蓋,結束了不鎮靜的通話。
“女人像蔬菜,頭茬最新奇最好賣,等被蟲蛀過打過農藥就不值錢了。二妹,聽哥的不會錯。”耿希喋喋不休,“我們兩家家道差異,就算陳立對你是一萬個至心,但他父母是甚麼態度?你覺得你能悄悄鬆鬆進人家的門?”
“隻曉得吃,甚麼都不會做,氣死了我們你覺得有好日子過?糞坑冇有蓋頭,笨死蟲早點跳出來,死了算了,不要華侈家裡糧食。”
想到這耿梅就滿抱恨緒,還不能跟陳立說實話,說了他會如何想她以及她的家庭。
耿梅麵前黑了又黑,嘴卻還冇斷念,“他做買賣,一部分錢壓在供應商,一部分壓在客戶,另有必須囤必然的貨來週轉,場租、職員人為、稅都是錢,一下子哪有這麼多錢?他也是租屋子住。”
耿希等了會冇聽到她的聲音,感覺全被本身猜中了,沾沾自喜地說,“有親父母親大哥把關,毫不會讓你被人占便宜。男人全不是好東西,當年要不是我先動手為強,搞大你大嫂的肚子,你大嫂家能那麼痛快把人嫁過來?”
如何辦呢,耿梅本來還想勸陳立去個一兩天,好歹對付下她父母,現在回也不好,不回也不可。大夏季的她急得嘴角冒了一圈泡,早晨臨睡前的事是對著鏡子往嘴角抹珠黃散,幾天下來結了層厚厚的痂。
耿梅呐呐地說,“他不是那種人。”
耿希放緩了語氣,“二妹,我懂的,女兒養大了胳膊肘向外拐,你嫂子也如許。但你分得清吵嘴吧?跟你說過了,屋子寫你的名字,將來萬一有甚麼,好歹有套屋子在手,不算白跟了他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