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歌點頭,我不會作詩。
除夕夜獨行,路遇賣子翁,昨夜新凍死,尚可溫肉羹。江南懷斑斕,千裡赴學宮,他日題金榜,一心輔大明。
李村歌點頭道,當年李後主沉迷詞賦,畢竟誤國,宋徽宗沉迷書畫,才招靖康,吟詩作對,畢竟是小道。
李村歌此時也出來道,三傑、四靈,詩真是美啊,不過我有一疑問,諸位乃大才,不過若將“風、花、月、竹、春、雨、石”這幾個字去掉,卻不知還能不能作出一首詩來?
我心中暗讚,這副春聯對的實在公整。上聯將凍、灑拆為東兩點、西三點,岩、墨拆為山石黑土,切、分拆為橫七豎八,嶽、泉拆為丘山白水,暗合棲霞山下那座白水橋,確切奇妙。
男人奇道,甚麼味道?
三傑四靈中有一見李村歌,眼中幾欲噴火,本來是你!
中年人一愣,那何為大道?
要曉得,這類測字春聯在春聯中難度極高,就要考慮平仄、工緻,又講究測字、意境。從兩人對話中可知,這老者便是北盧南謝中,洞明書院院長盧冠中,此人與謝士廷名聲在外,不分伯仲,就連他都對謝士廷上聯汗顏,誰料這李村歌隻用了半晌工夫,便對出了下聯。
我本來還想裝一下蕭灑,卻聽李村歌笑道,意境固然差了一些,不過卻被甚麼三蠅四蟲好多了。
想到此,我朗聲道,蘇或人自幼長在雁門,現在離家半年,思惟之表情切,便作一首《塞下曲》吧。說罷,提筆在紙上寫到道:縱馬吟歌雁門關,俠客出塞敕勒川。引月彎弓落鳴雁,塞外風沙猶自寒。
我心說這小子不傻啊,這馬屁拍的,有零有整,還趁便表了忠心。卻聽中間有人道,大膽李村歌,現在皇上聲明,萬國來朝,直追盛唐,你竟作這等暗諷朝廷之詩,你這是要造反啊!
我用力嗅了一口,然後打了個噴嚏,這些詩的胭脂味有點大。
我心中暗罵,我字還認不全呢,啥時候會做詩了,這清楚是讓我出醜啊,本來對謝士廷就冇甚麼好感,現在更是有些討厭了。哎,君衍妹子這個爹,彷彿不咋地啊。
小書童指著李村歌道,恰是這小子。
脂粉男說本來還是捕頭呢,真冇看出來還會作詩,真是令人等候。趕緊有人送來紙筆,籌辦趕鴨子上架,我心中揣摩,師門當中,六師兄文采最好,當年他寫過一首詩,還在第二季詩詞大會上獲獎呢,現在隻好借來一用了。
被喚作卓然的男人冷嘲道,這不是江南學宮南院鬆林下種菜,人送外號鬆下菜菜籽的小子嘛。都說你詩文無雙,既然你看不起我們兄弟幾人是詩,不如一顯技藝?
脂粉男道,不會作詩就給我出去。說著指著我道,另有你,一起滾。
隻見天子一臉陰沉,然礙於場合冇法發作冷哼一聲,回身拜彆。
男人被我一番頂撞,氣的說不出話來。謝士廷嗬道,猖獗,蘇捕頭,有朱紫在此,休得胡言亂語。
黃衫中年人道,這盧院長平生自大甚高,你小子能得他一句獎飾,足以笑傲天下士林了。
天子負手,對我與李村歌道,你倆也一併出去吧。
盧院長點頭淺笑道,年青人有誌氣、有抱負倒是功德,不過治國之事,畢竟講究實乾而非空談。官途漫漫,高低而求索,你現在連舉人都不是,還是講重心放在賢人之道上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