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公子殿試以後，以二甲頭名入翰林院，不到三年職位連升兩品，現授職翰林院檢驗，本年還被調派去廣州府擔負鄉試考官。

年景冇法像他這般悲觀，因為年二公子會是一個致命的變數，他不想拿年畫的下半生去賭聖意，更何況他很思疑天子讓年高壽回京養老的企圖。

年景頓了頓，又把手收了歸去，道：“冇事，是因為天有些冷，手不太聽使喚，你先把果盤放好，就放在……那邊。”

年二公子被天子指婚，人選是本年的秀女納蘭氏，武英殿大學士納蘭明珠的孫女。

年景見她不說話，心知等回年府人蔘湯又得喝一兩日。

年景趕在仲秋節前帶著年畫去青山縣給年氏掃墓, 那邊因為有女神廟的原因, 來往燒香的人很多, 馬車底子過不去狹小的山路，隻能下車徒步疇昔。

謝氏祖宅已經陳舊不堪，門前掛側重孝，內裡鬧鬨哄的，有大小孩子的哭鬨聲，有謝元寶的唾罵聲，以及謝興發酒瘋高喊落第的聲音……

年氏走那日，她懷裡另有一個謝華前晚夜裡起來給她做的桃心窩窩頭。

她籌辦掃墓歸去就把昨日繡好的百鳥朝鳳拿去賣掉，再買一隻好點的人蔘返來給他身材。

謝老太爺顫顫巍巍坐到門口，他艱钜地抬起乾癟的手擦擦渾濁的老眼，唉聲感喟。

在堆棧安設好年畫，年景把陪侍留下照看，便讓車伕送了他去謝家村，那邊除河邊多了些屋舍，還是本來的模樣。

“外祖父不若稱病休致，聖上若恰是這心機，大抵來歲便能回京……”

她說著話，眼眶也莫名紅了起來。

阿誰桃心窩窩頭，他模糊記得年氏有教過河對岸一個常常幫她做農活的孀婦。

年景看著不忍心，也就隨她歡暢了。

細品清史典冊，天子準年高壽回京原官休致，不像是皇室加恩，更像是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