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盤曲折,不知走了多久,白玉堂放下肩膀上的七娘,這不放且罷,一放下方纔落下去的火氣一下子又衝到了頭頂,這七娘竟然睡的正香,還流著哈喇子……
墳頭上新草如碧絲,七娘漸漸的坐在墳邊,混球在蹲在七娘身邊舔爪子,混球項間的黑耀和它身上的狸貓混在一起,並不是那樣奪目,隻是混球很愛那黑耀,如果和七娘又了爭論,隻要七娘說要拿走黑耀,它便乖乖的順服了。
七娘一怔,隨機笑意盈盈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當你會早來的,不料特特選了本日。我在高家等你,誰曉得你是怕了我高家的權勢,偷偷摸摸的趁著我上墳脫手。到底是我高看了你!”
大家間的是是非非都與展大哥無關了,他統統浪跡天涯的夢都塵歸灰塵歸土了,墳頭的青草在光陰裡將他在這人間的陳跡垂垂抹去,徒留活著的她形隻影單的記念垂垂恍惚的他的影子。
“小娘起得早,在這墳前歎甚氣?”白衣長劍,長身玉立,林木中的郎君恰是白玉堂。
“我無恥?我逼迫你了?我把你拉上船的?我說喜好你這小白臉了?是你拉了我上船的,也是你說喜好的我的。不就是扒了你衣服了,有本領你也扒我衣服,現在就行……”七娘內心也是豁出去了,白玉堂江湖傳聞心狠手辣,但是尚未亂殺無辜的經曆,好歹也是俠客。她要的不但僅是他不來謀事,她要的更多。現在她才七歲罷了,脫光了也不過如此,至於丟臉這類情感早已經被她丟到九霄雲外了。
白玉堂法度妥當,氣味均勻,扛著她走山路如履高山,公然是練過工夫的人。
七娘翻身骨碌爬了起來,揉揉眼睛一臉茫然的看了看白玉堂說道:“凶甚,不就是扒過你衣服罷了?再說的,你覺得我情願扒呀,打又打不過你,總不能讓我白虧損吧?阿婉的人生裡可冇有白虧損這三個字,勉為其難扒了你衣服小懲大誡罷了。你倒是好,倒像是我扒了你家祖墳一樣,當日還信誓旦旦的說甚喜好我,既然是喜好我被我扒衣服不該是歡天喜地的?”
“展大哥,你去的阿誰天下可好?阿婉想你――”七娘從懷裡取出玉笛,婉轉之聲傳遍山野,那是展大哥喜好的《醉江湖》,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再也不能站在山嶽之間吹給七娘聽那曲子了,隻要七娘要靠著記念在異世獨活下去。
天微微亮,露氣沾衣,清爽之氣由鼻入心,渾身高低無不暢快。遠遠幾聲雛鳥叫喊,引了成鳥撲翅應和。七娘一起走一起想,當日在荷塘月色的小舟之上白玉堂明顯是曉得她的身份的,隻是轉眼已經疇昔了一個月,安靜的好似向來未曾產生過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