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閔月自嘲嗤笑，“我有甚麼可說的，當年說破了嘴皮也冇人信賴我，現在說了便有人信了？”

閔月奮力壓抑的明智突然崩塌，她指著左傾顏厲聲嘶吼，“我就曉得你跟你娘一樣，眼盲心瞎忠奸不分！明顯是蔣星那賤人冤枉了我！”

閔月警戒掃了他們一眼，讓開了門，邊走邊隨便地問道，“如何，現在醫館開張，不會是想懺悔了吧。”

閔月一雙褶皺的眼戾氣逼人，寒光乍現，“我老太婆可不興談笑話！”

多年來，心底不能被觸及的疼痛翻江倒海地湧上來。刹時化成滾滾肝火和怨憎，恨不得將麵前的人燃燒殆儘。

要說古怪的事，確切有。

“你可曉得，我甘願主子一刀殺了我，也不肯被她們如此摧辱，輕易偷生！”

“杏兒本日找我，說想用學鍼灸的機遇，換我和小笛大夫聯手給你治腿。”

閔月咬牙切齒寒聲道，“你方纔的話，可敢再說一遍！”

屋外杏兒死死地捂住嘴，將哭泣聲嚥了下去。

“她如果怪我弄丟了二公子，我能夠毫不躊躇以死賠罪！我這條命本就是她搶返來的，我冇有照顧好二公子，讓他遭了罪，是我的不對我認！”

左傾顏目光憐憫地看著她，內心很清楚她為何這般痛苦。但是她更信賴母親毫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她咬牙厲問，“當年的事你曉得了？”

見閔月麵露震驚，左傾顏唇角半勾，意味深長歎道，“月姨這些年把杏兒教得真好，當年，若我二哥真是被你帶走養在身邊，何至於此。”

“你擔憂說出當年之事，會被人發明你蓄意帶走侯府嫡子的暴虐心機，更會讓一心孝敬你的杏兒發明你見不得人的舊事。”

左傾顏擰眉輕問，“你與蔣星乾係好嗎？”

“不是！我冇有！！”閔月雙目赤紅仇恨瞪著她。

“你不說又如何曉得無人信你？”

此言一出，室內的溫度驟降。

不知想起了甚麼，閔月終究捂住臉，不能自已嚎啕大哭。

“義母另有杏兒，杏兒會一向陪著你！信賴你！”杏兒眼角發紅，學著大人的模樣輕撫閔月銀色的髮髻。

“我說得對是不對？”

“她跟瘋了似的連鞋都不穿，在街上尋了三天三夜……”閔月淚流滿麵，分不清是心疼還是委曲。

她滿腔委曲，再也無處可訴。

屋外，杏兒躲在門梁以後，聽著閔月對左傾顏的厲聲指責，忍不住想跳出來為她說話，但是想起左傾顏的叮嚀，隻得耐著性子持續聽下去。

逝者已矣，她的委曲，她的肉痛，那兩小我早已看不到也聽不見！

祁燼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將左傾顏與她隔開。

“義母！”杏兒再也忍不住衝出去，緊緊地抱住顫抖不已的閔月。

麵前這張與慕青年青時候極其類似的臉，以及她嘴裡毫不包涵的厲聲責問，彷彿十六年前阿誰風雨交集的夜晚再次重現。

本想讓凜羽驅車前去閔月的居處，祁燼非要擠進馬車跟她一起去。

她逐步止住眼淚，思慮間眸色漸沉。

“讓我猜猜，你這麼驚駭提及當年舊事，莫非是因為心虛？”

“但是她恰好聽信蔣星那賤人的話，說我蓄意暗害二公子，早已對侯府存了壞心！”閔月眼底閃過痛苦和痛恨。

“你胡說！我都跟杏兒籌議過了，她既然承諾了，又豈會兒戲？”閔月怒叱，“是不是你跟杏兒說了甚麼，讓她怕了不想學了？”

閔月嗤笑，眸中含怒，“我們四人一起長大，蔣星向來以長姐自居，對我們多有照顧，好笑我還一向拿她當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