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離拿出了那一枚宗主戒,景陽瞳孔驟縮,死死地盯著鳳九離。
“這些年她們在背後做了甚麼,當真覺得朕一無所知?”
現在他已經是死路一條,又有甚麼可駭的?
看著他一臉苦大仇深,景子初輕哼一聲,道:“白大人這麼為國為民,疇前卻又為何助紂為虐?”
這些年封奕假裝的景涼在盛京乾的那些混事,天子一清二楚,可不管旁人如何彈劾,天子始終未曾擺盪過他的太子之位。若非是至心疼愛,又如何會如此放縱?
他到底還是欠了魏蘭煙,也欠了景涼。
他說的是臨時,也就是說,將來北梟隨時都會出兵。
白修之眉頭微蹙,“你想說甚麼?”
得了景子初的準話,白修之並冇有鬆一口氣的感受。
隻是鳳九離的身份,實在讓他非常不測。
曾經身份高貴的八王爺與八王妃,此時淪為了階下囚,身上穿戴囚衣,與鮮敞亮麗的鳳九離比擬,狼狽至極。
固執,堅固,不肯等閒動心,一動心,便是一輩子。
景陽問:“你是如何查到我頭上的?”
“他很像蘭鳶。”天子長歎一聲。
“二十多年的策劃毀於一旦,八王爺,感覺這滋味如何?”
景陽跟鳳靈妍被關在這裡兩日了,天子並冇有派人鞠問他們,也冇有上刑服侍他們,就像是已經被宣判了極刑的罪犯,天子連過問一句都懶得。
皇宮,天子看著麵前這一堆摺子,吳一不是要他斬了景陽。
“現在他也算是苦儘甘來了,身邊另有太子妃,朕也算是放心了。”
“好一個各為其主。”景子初笑了笑,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語氣也帶著幾分利誘,“我傳聞,夜明瀾籌算將夜盈雪下嫁於你,拿一個廢公主來管束你,你的這個新主,對你彷彿不是那麼信賴。”
鳳九離,鳳九,靈霄宗的新宗主!
德海奉上一盞茶,道:“皇上但是累了?要不要歇息一會?”
他但願他淪為平淡,而他卻在泥沼中光芒萬丈。
說他濫情也好,無情也罷,景涼是他曾經最高傲的兒子,他又如何真的能置他於不顧?
白修之站起家來,眼神中帶著幾分防備,道:“多謝景涼太子美意,鄙人無福消受。”
天子長長歎了口氣,看著盤繞在柱子上的金龍,“德海,你說,這麼多年,朕是不是做錯了?”
隔著牢門,鳳九離看著麵如死灰的景陽,嘴角勾起一抹恥笑。
隻是冇想到,這個兒子比他設想中的還要聰明。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有體例金蟬脫殼,在南越一待就是十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