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氣憤地來回踱走,“你這是要氣死朕才甘心嗎?”
說到底,還是他虧欠了他們母子。
看著景嵐重重地磕在地上,額頭都可見的紅腫,天子又氣又急。
德海正要稱是,內裡俄然傳來了一陣喧鬨,景嵐不顧侍衛的禁止突入殿內,跪在天子麵前,紅著眼睛道:“求父皇饒母後一命!”
“涼兒,朕必然會還你母後一個公道……”
天子真是氣狠了,“魏老國公,皇後,好!當真是好!為了好處,不吝殺女殺姐,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德海!把……把他們全都給朕關進地牢!好好鞠問清楚!朕當真是瞎了眼,這麼多年了,竟然放著如許凶險暴虐的小人在身邊!”
方姨娘叩首,磕磕絆絆道:“妾身是魏國公府的三姨娘……二十年前,先皇後回府探親,妾身偶然間瞥見了皇後孃娘跟先皇後身邊的嬤嬤在後花圃密談,提到了放火之類的字眼,妾身當時並未多想……厥後未央宮俄然起了大火,先皇後被活活燒死,妾身才認識到了這件事的嚴峻性,本來想去找魏老國公做主,卻……卻聽到了他與皇後孃孃的說話……”
景子初薄唇微翹,隻是點頭,並未多言。
“你們……另有甚麼話說?”
景嵐道:“如果父皇不肯同意,兒臣本日便撞死在這裡,算是為母後贖罪!”
天子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瞧見景嵐安然無事,鬆了口氣的同時,火氣蹭蹭蹭地往上漲。
“景嵐!”
當了幾十年的天子,曾經為這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可本日天子卻感覺前所未有的倦怠。
世人看著景子初的目光帶著幾分憐憫,想當年,八歲的景涼太子是多麼風景,先皇後又素有賢能淑德之名,就因為魏家人的設想,魏蘭鳶死了,也差點毀了景涼的平生。
她竟不知,不但元姑姑冇死,就連國公府內還藏著一個曉得他們奧妙的方姨娘。
天子神采烏青,“他們說甚麼了?”
景嵐不肯分開,那些侍衛天然也不敢對公主脫手。
“是啊皇上,您千萬不能聽這個賤婢胡說!她必然是受了小人教唆,用心讒諂我們啊。”
七皇子造反算甚麼?先皇後滅亡的本相,纔是皇家最大的醜聞吧。
魏蘭煙死死地攥著拳頭,流血了也不自知。
天子的手邊,還放著一本摺子,是大理寺上呈,景逸已經斬首,江家滿門抄斬,統統與此次背叛有關的人,放逐的放逐,斬首的斬首,抄家的抄家。
天子看著麵如死灰的魏家人,俄然就笑了,眸中已然凝集著滔天巨怒。
“太子哥哥對我有拯救之恩,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如果能夠,景嵐情願代替母後抵命,還請父皇饒過母後一命!”
她作勢便要朝著那離她比來的柱子撞疇昔,德海眼疾手快地撲疇昔,景嵐撞到了他身上,毫髮無損,倒是德海疼得叫喊了兩聲。
天子已經被元姑姑的話砸得暈頭轉向,曉得魏蘭鳶的死能夠跟魏家人有關,更是迫不及待地想曉得本相。
魏國公佳耦紛繁跪地,直喊冤枉。
狠了狠心,方姨娘和盤托出,道:“妾身聽魏老國公說,先皇後身後,便以照顧太子的名義送皇後孃娘進宮,想體例讓皇後孃娘代替先皇後的位置,好讓魏家的光榮持續下去……”
“父皇,兒臣曉得母後犯下了不成諒解的錯誤,但是她畢竟我母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