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正兀自沉浸在本身的思路裡悵惘著,卻被衍哥兒打斷了。
“我就說我不玩吧,你們非要我玩!”袁衙內委曲道。
世人都愣了,這算個甚麼詩?
昭昭聞言翻了個白眼,但這個天下上最不乏捧臭腳的人,特彆是現在袁府顯赫不凡。昭昭側耳聽著,隔壁雅間一些冇有節操的讀書報酬了奉迎袁衙內竟是將方纔那句歪詩和唐朝墨客李紳的《憫農》相提並論。說甚麼那《哼哼韻》氣勢簡樸厚重,說話淺顯樸素,大俗之下便是風雅,定能傳播千古……
我呸!真是有辱斯文。
一人笑道:“這麼乾喝易醉而有趣,袁公子也一道兒行酒令吧。”
袁氏一門烈火烹油、顯赫非常,袁四蜜斯京中的那些嫡庶姐妹哪個又比她場麵小了?袁家大姑太太嫁的是杜大學士,杜府的蜜斯們都是清貴到頂點的人兒,就連那煮茶的泉水都講究得不得了,不知每日要破鈔多少人力物力。袁家二姑太太嫁的是蔡相嫡宗子,蔡府的閨秀們都是都城貴女中的頭一份兒,那蔡芷璿更是被譽為“汴京明珠”。袁家的三姑太太便是當年盛寵不衰的蔡貴妃、現在的宣懿太後,她膝下的建安公主則是金尊玉貴到了王朝的頂點……
在阿誰她一無所知的、紙醉金迷的天下裡,她錯愕、無助,宿世的她隻能用張牙舞爪的放肆舉止來粉飾內心的自大。但這輩子她卻再不肯和那些貴女們有甚麼交集了,她隻想要安安穩穩地在永清縣裡終老此生。
令官無法道:“罷,罷,罷。袁五公子這句詩就算過了吧。”
隔壁雅間一小我俄然非常鹵莽在理地大聲道:“我不來!喝酒就喝酒,行甚麼勞子的酒令,明曉得我最不耐煩那些,敢情是耍你爺爺玩呢!”
那紅袖一聽重重有賞便也不矯情,拿起琵琶當即開口唱道:“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伸手摸姐麵邊絲,烏雲飛了半天涯,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伸手摸姐冒毛灣,分離內裡冒中寬,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伸手摸姐小鼻針,攸攸燒氣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兒……”
茯苓看現在袁四蜜斯眾星捧月、風景無窮的模樣,竟是拿王母娘娘作比較了。昭昭不由得發笑,那是她冇見過京中那些貴女們的場麵。
齊雲社球頭戴著長腳襆頭,穿戴紅錦襖,其他諸位社員都戴卷腳襆頭,也穿紅錦襖。縣學球頭乃是衍哥兒的一個要好師兄,名為孟宜,縣學步隊也是十餘人,皆著青錦衣。
她們一個個都是繁華斑斕堆裡養出來的金鳳凰,一舉一動風雅得宜。昭昭上輩子初到都城時卻常常被人恥笑成是鄉野邊城來的小山雀,粗鄙不堪。
而築球則大不不異,更誇大對抗性。陣前旋立球門,高約三丈許。對壘兩邊彆離穿戴分歧色彩的球衣,每方各十餘人,都以將球踢入對方球門為目標,進球多的那隊得勝。
高暢也見這氛圍不對,趕快將腦袋從觀賽的大視窗探到了隔壁去,朗聲道:“各位兄台對不住了,我這邊一道兒等著看蹴鞠的另有小孩子呢,彼蒼白日的,煩請各位把這詞兒曲兒的先緩一緩,留著晚些再唱罷。”
袁衙內醞釀了一會兒,然後清了清嗓子。世人都眼巴巴地等著這不學無術的袁五公子會作出一句甚麼歪詩來,就連昭昭也悄悄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