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何乾？”袁衙內怒道。

麵前這個酒色之徒便是霸州知州袁大人的庶出第五子。

看那大漢穿著竟是品階不低，袁衙內夙來是個欺軟怕硬的，平時裡仗著袁府的名頭橫行無忌，但常常鬨至官府，回府後本身卻也少不得也要受些皮肉之苦。他因而便欲與這莽漢講講事理，想要三言兩語將他打發了，便道：“可不是我無事生非，實在是這酒樓賣毒酒與我，我表哥都被毒死了！一命抵一命，這豐樂樓的店主入我府中還此性命債難道合情公道？”

鐘大掌櫃峻厲地看了茯苓一眼，上前向袁衙熟行了個禮，不卑不亢道：“我們豐樂樓已經在永清縣運營四十餘年了，自問營私守法，未曾偷稅漏稅，不知袁公子本日前來所為何事？”

現現在風景無窮軍權在握的袁大將軍便是當年阿誰大義滅親的二當家。

“聞登鼓？”袁衙內嗤笑道，“我恐怕你到時候得去閻王殿狀告了。”

昭昭聞言望去，開口之人竟是個妙幼年女，著鵝黃色旋裙，身姿高挑、腰背挺直，長長的烏髮如男人普通高高束起，端倪之間有種冷冷的豪氣。

“誰在猖獗！出來！”袁衙內厲聲道。

“司馬家姐姐夙來與我交好，本日看到她家兄弟罹難怎能不極力救上一救？”少女言罷轉向方纔阿誰大漢叮嚀道，“魯能，你且去給他治治。”

宣和末年，大周建國名將代國公潘美之玄孫、玉麵將軍潘鉞帶妻兒鎮守邊關，卻為特工所出售，潘將軍陣亡。霸州城破，一雙後代俱被殛斃，就連有身的老婆也為遼人所俘虜，不知所蹤。同月裡大祈太－祖攻破皇城，潘鉞將軍的幼弟潘铖時任殿前司親軍都批示使，在護送前朝太子南下時命殞江中，骸骨無存。

“你若不信我便把人抬上來讓你們看看！”袁衙內衝他那幾個主子們使了一個眼色。

昭昭一眼都不肯看阿誰噁心小人，上輩子應是也有這麼一遭，估計是因為她當時忙著照顧趙子孟又不喜福爺爺的原因冇有親身趕來。天授元年的春日裡她去看衍哥兒他們縣學裡的蹴鞠比賽時便被這登徒子纏上了，想來那應當也是賈二掌櫃決計安排的吧。

“末將領命！”

自此，若非伉儷豪情極深，戍守北地的武將很少會帶正妻嫡子到邊關就任。三年前，建元帝任命樞密使袁大將軍之宗子為霸州知州。袁大人便隻帶了一個妾侍和一雙庶出後代到差，其妻司馬氏留在汴京。

彼時袁貴妃所出的七皇子已經即位，這袁衙內便更是冇法無天。昭昭被逼得冇了體例，倉促和趙子孟成了婚，婚後也整日裡提心吊膽。厥後袁大人被人告密私運鹽鐵、通敵賣國，鐵證如山、證據確實。天授二年，官家將其貶為庶人。昭昭當時方纔放下心來。

此時福爺爺氣若遊絲，鐘嬸一手護著昭昭一手摟著茯苓，鐘大掌櫃擋在她們身前，脊背生硬。

袁衙內對勁道：“瞥見了吧，我表哥的屍體在這兒躺著呢！少爺我可不是無端惹事。”

那袁衙內聞言神采立馬就陰沉了下來。昭昭曉得啟事，他們袁家的確是匪賊出身，上輩子她所遇見過的袁家幾個公子蜜斯也都極其忌諱旁人提及這一點。

鐘大掌櫃寸步不讓地護著昭昭和茯苓，衝那袁衙內道：“袁五公子如果不想講事理，那麼小民隻能赴京師擂聞登鼓狀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