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毀悄悄地將他推開，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給他：“喝杯茶吧！”

蝶毀替他將茶杯放好，輕挽著他的胳膊柔聲道：“我們去歇息吧！”

“夫人，那群人凶神惡煞的，你不能去啊！”管家福伯攔住她，不讓她走，“你如果走了，老爺蜜斯該如何辦？琉冰少爺又該如何辦？”

一個年青貌美的少婦眼望著窗外，手撫著琴麵，寂靜無言。一個青年男人從閣房走出，悄悄地擁住她問：“蝶毀，如何還不睡？”

“你這妖女，本身都小命不保了還說大話！”崑崙派的掌門洪齊天嘲笑道。

這是一個溫馨的夜晚。這時夜已深了，各家各戶的燭火都滅了，隻要天上還寥落著幾顆暗淡的星星，一彎殘月彷彿是掛在了冰家門前的柳梢上。冰家裡鬨騰得最短長的孩子已經睡下了，宅裡靜得冇有一點聲音。而外頭，一貫安靜的冷巷卻有一群風塵仆仆的江湖舊客奔月而來。

冰釋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她問的是甚麼，笑著點頭：“如何俄然問這個？”

他笑著接過茶杯，聞到茶香時神采一僵，握著茶杯遊移著。蝶毀壓下心中的慌亂，笑著問：“如何了？”

“上官蝶毀，你出來！”

門外鬨得太短長了，還功德先給冰釋下了藥，又點了兩個孩子的睡穴，不然他們就被吵醒了吧！蝶毀笑了笑，碰倒了燭台，疏忽了在簾上燃起的火苗，款款地走了出去。

“冰釋，”少婦將頭靠在他胸前輕叨教，“你悔怨嗎？”

蝶毀不屑地笑道：“不是我愛說大話，究竟便是如此。你們就算奪得這兩張桃源圖又有何用？唐門從月家偷來那張你們拿獲得嗎？”

冰釋用拇指的指甲將食指劃破，在從錦袍撕下的綢子上寫信。若穀吾兄：

武林有四大美女，白寐姬勝在其奧秘，楚流汐勝在其柔婉，水流沁勝在其清麗，而蝶毀所代表的美向來都是熱烈的，素淨明麗的，張揚刺眼的。有人恨冰釋，因為他不顧白道道義決然與蝶毀在一起。冇有人承認，他們躲藏於心底的恨是因為冰釋獲得了這朵人間至美的毒花，是因為冰釋當初的義無返顧。那麼多人都驚駭的事，你憑甚麼不怕呢？

蝶毀還是阿誰蝶毀，穿戴一身刺眼奪目的紅衣，帶著甜美滑頭的笑意，明豔得不成方物。她一出來，內裡就靜了。即便已見過她多次，即便曉得她血債累累，即便將魔女妖姬等詞常常掛在嘴邊，但人們還是會被她的絕世姿容所懾。因而，那些自稱身處白道的人們就更討厭她。恨她的暴虐，恨她的容顏，更恨不由幾的心。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們不肯聽我奉勸我也無可何如。”蝶毀聳了聳肩說，“好吧！就算你們常日裡被仁義品德塞滿的腦筋開了竅，想出了各種不齒戰略讒諂爭奪，又幸得上天垂憐讓你們湊齊了七張桃源圖，又如何樣呢？你們這些自發得是的笨伯拿得了裡頭的神器嗎？練得了裡頭的神功嗎？”

陳婉瑩冷道：“天然是來討我青城弟子的血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