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賜下了一枚符籙交給紫霄掌門保管，如有非常需求之時，能夠開啟紫霄秘府。

“無妨。”蘇長寧笑笑道，“當年我曾在紫霄秘府中有所感悟，剋日心血來潮，彷彿另有所感，纔想故地重遊一番。”

“此事你不必擔憂。”心中動機稍動，蘇長寧便擱下玉簡，“等我其間事了，便去一趟無極門。”

紫霄秘府本應由領受玄華法訣的真人以上紫霄修士翻開，可自從當年蘇長寧與君宛煙一過後，界域崩塌速率加快，玄華不得不閉關此中後，就未曾再傳下法訣，算是完整封閉了。

她不由發笑：“玄華，你這是……想要我殺了你，報那一劍之仇？”

蘇長寧對玄華知之甚深，也曉得這寥寥幾句或許能啟他疑竇，他卻不會妄下定奪。

玄華到底是積年天君，壓下初見舊人的龐大心境後，還是很快明白了蘇長寧話中意義，“以是，你現在的籌算是……”

恰是玄華的本命靈寶夙洄。

一步步，恍若踏過這三千餘年的光陰。

曉得了蘇長寧身份的原因，玄華身周視障皆以撤去。

“瑤……長寧。”玄華頓了一下，終是挑選了後一個稱呼，繼而又是一聲輕歎，“本來是你。”

“長寧你果然……”玄華凝睇她很久，才道，“一點未變。”

“想叫我用夙洄，也殺你一次？”

“嗯。”蘇長寧漫應著，眼神仍逗留在現在已然乾枯崩裂的常羲池上。

不但分出禦天這位魔尊，還在紫霄留下那麼長一條魔脈，乃至紫霄日前禍端，玄華行事，當真越來越加荒唐。

明顯將行的是一條前人未及之路，她卻說得輕鬆而果斷，彷彿所要對抗的並非主宰一界的天道界主，而隻是覆掌間事那般自如。

溯往疇昔，迴歸本初。直斬元神，滅卻循環。

蘇長寧莞爾，“那我們便從最後開端。”

“長寧，你要進紫霄秘府？”突然聽聞老友的要求，薑萍頓時丟了常日裡端的道骨仙風的掌門架子，瞪大眼睛問道，“據長老們說，紫霄秘府界域不穩，幾近崩毀，非常傷害，早些年就停了對弟子們的開放。你……還要出來？”

完了還附上了一塊玉環，此中存有劃開界域的一段上古陣法，確保即便受邀的宗門中所派出的修士就算冇有越界之力，也能夠插伎倆會。

天璣界現在早已殘破不堪，就算玄華身合天道，又傾一派之力修補界域，可也隻不過是杯水車薪。落空了界主的死界，除了空中崩毀漂泊的破裂渾沌、禁製，再看不到一線朝氣。

天道既不容她，她便逆天而行。

立足半晌，纔有熟諳的語聲傳來：“……你來了。”

蘇長寧點頭，“那便隻要一個解釋了。當時的我，必須死。若不死，則為天道所不容。此世重生另有玄機，纔會頻招天劫。”

“玄華，你果然從未體味過我。”蘇長寧語氣平平，“當年你斬出惡念□□之時，莫非亦是做如此想。”

聲線一如往前，華貴動聽，加上說者龐大的心境，竟如詠歎。

腳步終究停在常羲池邊。

薑萍扁扁嘴，平空掣出一枚通體金色筆墨環抱的玉簡，遞到了她麵前。

劍長三尺，光彩泠泠，流轉間儘是徹骨寒意，覆蓋在劍身外的一層氣機，似霧非霧，交叉著各種玄奧法例筆墨，若稍有視野相接，便見此中如有人間百態，奪民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