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語音，麵前的霧氣垂垂向四周彌散開來，白衣上的暗色紋繡亦漸突變得清楚。

但是，這自稱為大羅天道之人，上身是如此完美，自腰以下，竟與坐下青石台相融成為一體，早已石化。

“叨教前輩，天道與大道之間，孰輕孰重？”

但蘇長寧的視野還是未曾移開。

與此同時，她心頭也是諸念電轉。

“我也是得了高人相示。”蘇長寧點頭續道，“來處，便也是歸處。”

如果她所猜想的不錯，這當就是大羅天界域漸趨崩毀而至……思及現在被稱之為紫霄秘府的天璣宮，再想到那道充滿壓迫之感的氣機，蘇長寧心中倒是重重一沉。

“其他之事答案，是長輩本身所需尋覓，無需再行勞煩前輩。”蘇長寧話音才落，隻聽一聲輕笑在耳畔響起，半晌以後，本身就又回到了先前與唐玉軒地點的山嶽之上。

“天道遠，人道邇。”但見大羅天道微微斂容，說道，“大道即為人之道，是以大道猶在天道之上。”

“望汝莫要悔怨。”耳邊餘音猶自嫋然，“或許，在此界完整崩毀前，吾與汝，還能有再見之機……”

“如何才氣分開？”大羅天道在大羅天中多麼威能，故而唐玉軒此時並未感到一絲奇特，隻是詰問道。

她進入這處界域的，竟然並非肉身實體，而是靈魄神魂！

蘇長寧亦是早有定奪，接著又是一句問出。

“吾能夠答覆汝的三個疑問。”

隻是眼神稍稍落在那些霧氣之上，便覺心上彷彿壓著極重事物,令人不由自主地屏息，乃至想要屈膝膜拜。

白衣人身周都充滿了濃淡不一的霧氣,身形隻在此中若隱若現。以蘇長寧的目力,竟也是涓滴冇法看破。

蘇長寧點頭，這個她早已曉得，就如她疇前所開的天璣界普通。

“多謝前輩。”

誰敢自稱為一方之天？

隻要人在大羅天內，那她所思所想並無一點瞞得過大羅天道。對蘇長寧滿腹的疑問，他略一動念便早已洞觀透辟，但竟亦是絕未想到，她第二個問及的，會是此事！

但是，天道不是該當以萬物為芻狗，始終無偏無倚，無所竄改的存在麼？為何竟又會以人形呈現。

“嗬。”她的心機流轉如何能瞞得過天道耳目，隻聽那周身似真似幻的大羅天道一聲輕笑，“汝，想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