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肚悄悄地掠過安拾錦的眼睛下方，他的聲音還是和順，和順得有些笨拙：“生老病死向來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特彆是不測，我們誰都冇法瞻望。人活著，我們更加愛他。人死了，他永久活在我們內心。”

糖？

安拾錦點了點頭，冷靜看了他一會。

安拾錦較著抽搐了一下，剛強地搖開端來：“不，他是獨一無二的，再也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也不是他了。”她下認識地側過甚去看向“宋光吟”。已經不是他了，真的已經不是他了……

陸湛寧被她眼底再次湧出的絕望刺得心底止不住地痛起來，是啊，他底子就找不到第二個母親，他隻要那麼一個媽媽啊。

他接過，從內裡抽出一張，伸脫手去捏住安拾錦的鼻尖。這回，共同地問：“誰？”

安拾錦想起陳安悅觀光返來時和她說的話，問：“你不會把全天下都走遍了吧？”

安拾錦俄然扣問地看向陸湛寧：“人的靈魂分開身材今後會去哪兒？”

這麼一晃神，他並冇有重視到“宋光吟”一頃刻的難堪。

“嗯。”他聽著，身材由半俯著緩緩蹲了下去，夾在胳膊窩下的病例和陳述被他順手擱在一邊，將糖紙扒開，把那顆方剛正正的糖果送到她的嘴邊。看著她嘴巴一抿含了出來，他衝她鼓勵一笑：“你看，餬口還是甜的對吧？”

她如此固執地對峙著，看著她眼裡升起的亮光再次一點點暗淡下去，陸湛寧俄然不忍心。眼皮微垂，他低低地說：“嗯，有。”繼而，他又重新看著她，給她供應信心：“既然信賴，就彆去思疑。”

那抹綻放的笑容把他占用的這張麵孔刹時領上了一種特彆的氣質——貌美如花。

陸湛寧內心有甚麼處所轟的一下坍塌了，這類滋味他一輩子也不肯意再咀嚼一次，那是一種冇有刻日的折磨，永久殘留在身材陰暗的角落裡，讓他時不時地疼一下，讓他得不到安寧。

安拾錦錯愕地含著眼淚抬開端，昏黃的視野裡，遲緩地辯白出了對方：“小陸大夫？”

她終究深切體味到莫尤當初與她說的公允與不公允。人活著幾十載，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而他們這類長生的異域人，則會用長悠長久的一輩子去銘記他。就像蘭陵王之於莫尤，宋光吟之於她。

“……”他嗆了一口，一隻拳頭抵在嘴上輕咳，一隻手將咖啡落回了桌上。